2011年,4月的最后一周
学生们对接下来的黄金周翘首期盼,整个学校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然而,星野胡桃却绝望地站在岛台前,双手捂住脸,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家政课还有考试啊?!”
甚至还有小测验,甚至不及格还要补考。
“初中不就应该有吗?”同班的白石樱站在她身后,系上围裙,腼腆地笑着。
“有是有啊……但也基本上只是做些咖喱、味增汤这种,把食材准备好就扔下锅煮就行了……”星野胡桃幽怨地用拳头敲击了下岛台,“怎么现在还要学做可丽饼啊!”
而且原来在北川第一是小组评级,全组光靠雨宮和树和根岸秋穗两个人都能顺利通过。那对情侣一个擅长家常菜,一个擅长做甜品,基本包揽了全课题。
而白鸟泽可能是因为太有钱了?总之大多都是单人或者双人,而且就算是双人也需要一人提交一份,老师还会过来巡逻观察有没有一个人做两份的情况。
“没关系的,老师也是允许分工合作的。星野同学你只要在饼皮和奶油陷任选一个能做好就可以了。”作为星野胡桃的队员,白石樱提出一个相对可行的方法。
作为白鸟泽直升上来的学生,她非常了解学校家政课的考察标准。
“但不是说会偶尔抽人上台亲手做给他看,那也算在评分里面的吧。”
“嗯……那只占很小一部分啦。主要还是后面的笔试比较容易失分,我很多同学拿B都是因为考试没考好。”
“笔试?”星野胡桃捕捉到关键信息,“什么笔试?”
家政课还能笔试?
“营养学的笔试啊,北川第一不教的吗?”
“不……学这些什么用啊,如果未来不从事这方面工作的话。”星野胡桃眼中的烦躁逐渐转变为无语。
“嗯,以后工作了肯定需要给自己做饭吧,而且给家人做饭也要注重营养搭配。”
星野胡桃:“……”
真的很想说,她给自己做饭,秉持着只要吃不死就行的理念。
而且她也没有需要给他做饭的家人。
“不对那个还好吧。”
星野胡桃原本悬着的心,反而因为白石樱的话落下了。
毕竟她还是挺擅长背书的,而且原来做排球部经理的时候,其实也稍微接触过一些营养学。不过也基本只局限于理论,从来没有实践过。
如果那方面占大头的话,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成绩。
“不过高中要考察的东西会更多,不知道笔试的占比会不会缩小。”白石樱读懂了她的内心,补充道,“据说高中家政课还有婴幼儿保育。”
“哈??”星野胡桃一副心死的表情,看着手中的刀具,“这种事为什么不在第一节课上就说好啊……”
“每年的课程安排都会随要求变化的,考核方式也不是完全一样的。初中的老师说是检查我们日常有没有好好学习,不能临时抱佛脚。”
星野胡桃:“所以学科的小测验才那么多啊。”
白石樱:“不过运动社团是可以免除一些考试的。算是学校的一种分类教育吧。”
“毕竟白鸟泽的运动社团很强势啊,精力多放在全国大赛上,才能获得体育报送的资格。”
星野胡桃垂着眼,双手撑在岛台上,就像是旁白一般说话。
白石樱似乎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星野同学情绪这么激动呢。”
“感觉你平时都好高冷。”
星野胡桃歪头:“没有吧,我只是没那么闲会浪费时间和人唠嗑而已。”
那不就是高冷吗?白石樱在心里嘀咕。
“因为星野同学总是在看英文书啊,还有一些经济学的书,所以大家都不敢和你讲话。”
“可你不是正常和我搭话了吗?”
开学第一次分座位,白石樱坐在她的身后。星野胡桃记得是她主动上来找她说话的。
“那是因为我们坐在前后排啊,不是有俗话说入学的第一份友谊往往在前后桌之间嘛。所以我当时就鼓起了勇气。”
和她搭话竟然还需要鼓起勇气啊。
星野胡桃揉了揉头发,眼神晦暗不明:“开学的那段时间,有点烦躁吧,下意识地就有些排斥外界。”
白石樱表示理解:“毕竟是新环境,肯定会局促的。”
星野胡桃撇开视线,并没有直接回应。
环境的影响撑死占一成吧,当时的她心烦意乱,主要是因为从星野家寄来的两个包裹。
其中一个包裹里放着一些她幼时喜欢过的小玩意,另外一个包裹里则堆满了有关经济学的专业书籍。
她翻了几页,完全看不懂。
起初她还以为是星野家那边寄给父亲学习用的,但之后星野大辉在电话中说的话,却让她警铃大作。
“哥哥说给你寄了礼物,你收到了吗?他寄的什么啊?”
寄来了什么……?
或许是合作的提议,也或许是威胁。
她曾经问过星野信行,为什么会主动帮助他们。
明明可以放任不管让他们自生自灭,这样星野家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星野大辉是情妇的孩子,照理他应该和二叔一样,厌恶这个一半血缘的弟弟。
“因为你们是星野家的血脉。”
“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星野胡桃当时甩给了他一句“老古董”,便起身离开了。
他对于血脉的重视,星野胡桃无法理解。
“星野同学?!手、手碰到刀了!”
白石樱的惊呼声把她的思绪扯回现实。
“没关系。只是刀背,没伤到。”
星野胡桃看了看左手手心,只是留下一道不明显的压痕。
“听到熟悉的名字,过来看一眼……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星野学妹。”
天童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料理室。只见一向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