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芝鸿合上了自己的书本,听着童声喊着“先生再见!” 轻轻地摆手,所有孩子们也都欢快的跑出了茅草屋。 谢芝鸿这才缓缓的走出了院子,看向站在门口的陈氏问道:“那小子已经走了?” 陈氏轻轻点头,然后主动搀扶起谢芝鸿说道:“黄公子已经去送了。” 谢芝鸿缓缓的点头,陈氏也是趁机轻声在谢芝鸿的耳边劝慰道:“老爷,您如今的身子骨可不比在泰安城的时候,像是今天早上那样的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您以后还是少尝试吧!” 听着自己夫人的劝慰,谢芝鸿也是点头,表示自己今后一定会小心的。 缓步走进院子,看着早上因为旱魃跳进来打乱的茅草,谢芝鸿也是忍不住的笑道:“狂风高怒号,卷我三重茅!那个叫旱魃的,还真的是让人火大!” 陈氏柔声对谢芝鸿说道:“到时候请人来修缮一下就是了,只是老爷你的身体,接下来恐怕要调整一阵子了!” 谢芝鸿摆手示意这些都不碍事,随后到了后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也是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腊酒一滴都没有剩下。 喃喃自语道:“昨天老夫是不是太豪放了,竟然把所有腊酒都给喝光了!” 陈氏微笑着对谢芝鸿说道:“老爷的弟子来了,是难得的开心事,多喝几杯也是应该的。再说他们给我们留下的野味,足够去换一些腊酒了,老爷也不必担忧。” 没有责怪谢芝鸿饮酒伤身,也没有呵斥谢芝鸿什么,陈氏只是轻声的顺着谢芝鸿的想法,把话题延续下去。 谢芝鸿微微摇头,“不能认怂的,没看到那小子都把自己的丑事给说出来了吗?如果我要是认怂了,估计那小子一时半会就走不了了!” 望着远处,之前在教书的时候,谢芝鸿的余光曾看到洛小落在那个方向对自己拜别。 收回目光看到陈氏不解的望着自己,谢芝鸿也是解释道:“这小子绕路来看我,我的身体自然是要硬硬朗朗的,让这小子没有后顾之忧。” 谢芝鸿忍不住叹道:“我这个弟子啊,坏事做得,好事也做得,可是看到他,我这当老师的总会心尖酸酸的!” 看着陈氏还是不懂的样子,谢芝鸿也是轻声道:“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这最是无情的,古往今来都是帝王之家!若不是投胎太好,这小子应该会活的很快乐的。” 陈氏还是不太懂为什么洛小落这样的身份还有不快乐,但是谢芝鸿跟自己说了,陈氏只将他说的这些话都记在心里,然后就当做是自己记住了。 不多时黄真颜也是提着两壶酒回到了院子里。 谢芝鸿看着黄真颜目光有些不解。 黄真颜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两壶酒道:“洛小爷给淘换来的,说是昨晚喝光了老师的腊酒,怕老师肚子里的馋虫耐不住寂寞。” 看着谢芝鸿满脸的疑惑,黄真颜也是轻声道:“洛小爷用一匹马换来的。” 谢芝鸿忍不住笑了笑,“这酒留着年根儿喝,还没有开封,但是闻着就香醇!” 黄真颜摊开手将两枚红色的晶体递到谢芝鸿的面前,“那个叫旱魃的就是去搞这个东西了,应该是妖兽的晶核,有温热之效,洛小爷说成山郡苦寒,老师要保重身体。” 谢芝鸿愣了很久,许久之后才有些抽泣的说道:“这对舅甥,还真的是让人不得安生,老夫的这把老骨头……” 后面的话谢芝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趁着还能够控制住眼角的膨胀感,谢芝鸿也是一人快步走回房间。 前往武当的官道上,因为洛小落豪气的用一匹马换了两壶酒,旱魃也是有了御剑而行的待遇。 在方寸心的身边绕来绕去,似乎一切事物对旱魃来说都是新鲜的。 跟酉鸡骑马前行,洛小落在看向旱魃的时候,眼神中也是说不出的羡慕。 “你咯憨批,看老子做啥子?” 总感觉洛小落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旱魃也是狠狠地瞪了回去。 洛小落有些百无聊赖的说道:“没有什么的,就是觉得御剑的时候风有些大,我担心你会感冒!” 旱魃嘁了一声说道:“你让老子去给你找妖兽滴晶核,老子都给你找到咯,是你们答应老子可以御剑飞行滴!莫要羡慕!” 洛小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羡慕你,你自己玩得开心就好了!” 说完之后洛小落也是继续坐在马背上来回晃荡。 一旁的酉鸡问道:“少主,既然你已经知道谢大学士的身体状况不好,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到泰安城去?” 洛小落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如果他愿意走,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但是你也看见了,不管是喝酒吃肉,还是今天早上跟旱魃抱在一起摔跤,他老人家想跟我证明的无非就是他很好!” 洛小落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先生是如此的想法,当弟子的又怎么去忤逆呢?随他的愿就好了,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老师安心。” 酉鸡轻声道:“等我们到了武当,我就安排人手按照保护谢大学士。” 洛小落点头道:“不光是如此,在安排两个不良人在旁边照顾,成山郡也太贫瘠了些!” 想着成山郡,洛小落也是抬头看向御剑的方寸心说道:“方姑娘,你身上还有银钱的吧?” 方寸心脸上有些尴尬,最后说道:“昨日看你留了金子在身上,我就偷偷的把身上的银钱都留在草屋内了!” 洛小落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也是忍不住的笑道:“没事没事,总是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打些野味!” 不自觉的笑了笑,造化弄人世事弄人,身在江湖各有各的风流,甘为五斗米折腰的贩夫走卒,奔波于生计,举步维艰,不问归期的游子,求金榜题名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