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瓢泼。
叶家。
叶弘对着顾桀大吼∶“你居然还敢打你赵媛阿姨?!”
“怎么,心疼了?”长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少女满眼不屑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和想要扶她的男人,满眼厌恶。
“顾吟死的时候,你可是连理都没理一下。”少女眼里充满了阴鸷。
——十年前
“滴——”
“家属!谁是顾吟的家属?”一个护士喊到。
“我是,我是她母亲,她怎么样了?”老妇人焦急地问护士。
“对不起,病人送来的时间太晚了,造成大出血,我们无能为力。”这时医生走过来说。
“老夫人!”老妇人晕倒了,被送到了病房里。
“我想……再去看她最后一面。”旁边的老先生说。他推开了旁边的管家,蹒跚地走向放置他女儿尸体的临时病房,看着女儿苍白平静的脸,落下了眼泪。
“叔叔,我该怎么做。”女孩儿一脸平静地问医生。她不哭也不闹,和那具尸体一样平静。
“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去看你母亲最后一面吧。”医生对女孩儿说。
“嗯。”
“嘟——嘟——嘟——”
“不是说了我在忙吗?!别给我打电话!”电话里的男人吼道。电话里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弘哥~谁这么没眼色啊?”男人轻声哄着她,“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于是男人又对着电话吼∶“别来烦我!”
“顾吟死了。”女孩儿说。
这时,电话里的两人都愣了。
“我知道了……在哪家医院?”男人问。
——回忆结束
“我到现在可都还记得,你去医院不是为了看顾吟,而是去找老爷子他们要遗产的……呵,可笑。”顾桀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我走了,”顾桀附在叶弘的耳边说,“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顾桀开着车去了“MUSE”。
顾桀一进门,就有一个一头银发的男人吹了个口哨。
“呦,顾爷,好久不见啊,还是老规矩?”顾里对顾桀说。“不回去看看老爷子和老太太?他们可天天惦记着你呢。”
“不回。”顾桀拒绝得干脆,因为她知道,她长得像顾吟,老爷子和老太太看了只会徒增伤悲。
“对了,姑姑当年的事情有进展了……”顾里说。
这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顾表哥的话。
“喂,阿桀,你在哪儿呢?”电话里的人说话很温柔。
“傅姐姐,我在MUSE呢。”顾桀回到。
“怎么又去那儿?女孩子喝酒对身体不好……都是顾里把你带坏了!”电话里的女孩儿说。
顾桀在那里暗笑。她知道两人的心思。
“傅姐姐,你来接我吧。”顾桀为了表哥的情缘也是拼了。
“可是我现在还在部里,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我让阿年去接你吧,正好他在酒吧附近谈合作,你和他认识一下吧,你待在吧台别动,我让他过去找你。”傅长安对顾桀说。
……
不一会儿,一个手上挽着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站在了顾桀的面前。
“顾、桀?”男人问。
“阿年……哥哥好啊~”女孩儿眼眸微眯,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走吧,我已经让助理去开车了。”男人对顾桀说。
两个人并肩走到酒吧门口。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别来无恙啊。”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顾桀,桀骜不驯的桀。”顾桀扭头对傅濯年说。
“傅濯年。”傅濯年淡淡地说道,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傅家
傅长安拿着一把伞,站在门口焦急地往外望,“傅濯年怎么这么慢啊?”
旁边的管家李伯毕恭毕敬∶“小姐,您何必自己等呢?”
傅长安对李伯笑笑说∶“李伯,你不懂。她在顾家的生活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好,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受过什么委屈。”
李伯还想说什么,可看到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驶来,也就什么都没说。
车门被缓缓推开,车上下来一个惊为天人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裳,很是干净。可就是这么干净的人,有着一双阴鸷的眼睛。
傅长安立马去给顾桀撑伞,忽略了一旁的傅濯年。
*
“阿桀,房间早就给你收拾好了,是按照我的风格来设计的,你看喜欢吗?”傅长安温柔的语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很喜欢,傅姐姐。”顾桀看着偌大的卧室,心头一暖,“谢谢傅姐姐。”
傅长安对着顾桀笑着说∶“跟傅姐姐说什么谢谢啊?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
所有人都睡了,客厅里还坐着个傅濯年。
他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靠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
这时,顾桀推开卧室的门,从二楼走了下来。
“阿、桀。”傅濯年似笑非笑地说。
“好久不见啊,阿年哥哥。”顾桀对傅濯年说。
——回忆
十年前,顾吟还在世的时候,常邀请自己的小姐妹周遥和自己一起去逛街。有一次来的不止周遥一个人,还有傅濯年,本来是打算让傅长安来和顾桀一起玩的,可是她去国外参加比赛了。那时的7岁顾桀就像一个小精灵一样灵动,而10岁的傅濯年却十分沉稳,可能是遗传了傅知远。
那时顾桀还一直围着傅濯年说话,整天“阿年哥哥”、“阿年哥哥”的叫着,傅濯年倒也不烦她,还对她有求必应。
直到顾吟死了以后,顾桀丢了,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回忆结束
“哥哥,我渴。”顾桀对沈濯年说。
傅濯年笑着给她倒了杯水。
“丫头,这些年有没有受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