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京师街头,车厢里,拓拔焱姿态慵懒地靠着车厢壁,将沈南霜圈在怀里。
沈南霜一动也不敢动,由着他把玩自己的发丝。
“你说,假如本王把你关在庄园,有谁可以找到那里救你出来?”拓拔焱忽然淡淡地开口。
沈南霜眼神一跳,手指不住地微微颤抖,她知拓拔焱是话里有话,只静待他说下去。
“所以,霜儿你要乖乖听话,不要想着违抗本王的命令。”拓拔焱手上稍稍用力,沈南霜顿时疼得抽气。
马车终于停在了沈府大门外。
“回吧!”拓拔焱眸色冷淡,说着松开了缠绕沈南霜发丝的手。
沈南霜顺从地起身,下了马车,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驶离的马车,才回身走进府里。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红羽和花婶二人急切地迎了过来。
沈南霜看了红羽一眼,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将此事说出去?”
红羽摇了摇头,此事关乎沈南霜的清誉,她自是不敢胡说。
沈南霜松了一口气,她最担心的便是此事若让父亲知晓,他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去给我准备热水吧!我等会儿要沐浴更衣。”沈南霜随即吩咐道。
“是。”红羽和花婶一同退下。
落日黄昏后,沈南霜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她心知纸是包不住火的,她被拓拔焱当街掳走一事若是传开来,她有口难辩,而这必定是拓拔焱想要的结果。
她坐在梳妆镜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啪!”
“啪!”
她对镜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脸,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她才刚要停下。
“小姐,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红羽的惊问声。
沈南霜回头,狼狈的模样把红羽吓了一跳。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却见沈南霜起身就冲着墙壁撞去。
“小姐!”
红羽惊恐地大喊一声,眼睁睁看着沈南霜撞墙倒下,她只来得及跑过去扶起沈南霜靠在自己身上。
见着沈南霜额头鲜血淋漓,红羽急得差点要掉泪。
“花婶,快叫大夫!小姐自尽了!”红羽对着房门外高喊。
夜幕降下,府里掌了灯。
沈自渊听闻女儿自尽一事,急忙赶了回来。
他脚下生风,几步便来到了沈南霜住的清心园。
“老爷。”花婶刚好出门见到他便上前行礼。
沈自渊也顾不得她,只摆了摆手就跨步进了屋里。
“霜儿,爹爹回来了。”
人未到声已至,他如洪钟一般响亮的声音令沈南霜听了无比心安。
“爹爹。”她未语先泪,直把沈自渊心疼得一颗慈父之心都要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红羽询问道。
“爹爹,你别怪红羽,是女儿听了外头的流言一时想不开。”沈南霜虚弱地开口。
“外头都在传什么?”沈自渊又问红羽。
沈南霜只是低头垂泪,红羽见了只好回道:“外头都在传我家小姐被宣王爷当街强抢一事……”
“确有此事?”沈自渊不安地问出口。
沈南霜抬起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摇了摇头。
“岂有此理!到底是谁传出这样的闲言碎语?妄想毁我女儿的清誉。”得到女儿答复的沈自渊没有丝毫怀疑就选择了相信女儿。
“爹爹,女儿也不知是得罪了何人?要这样诋毁女儿。”沈南霜以帕子拭泪,委屈的模样令沈自渊又是自责,又是愧疚。
“霜儿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查清此事还你清白,你答应爹爹,莫要再做傻事。”沈自渊立即向女儿做了保证。
“嗯!”沈南霜轻轻地应了一声,又愧疚难当地说道:“女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
他见女儿如此懂事,心里熨帖之余更是惭愧。
窗外月移星稀,朦朦的一片银雾从空中罩下。
皇家别院被笼罩在月色下,如梦似幻,恍若一座仙宫,神秘而庄重。
风卷纱帐,俊美无俦的容颜若隐若现。
他正闭目运功,脸上波澜不惊,额角浸着细密的汗。
片刻后,拓拔焱缓缓睁开眼,犹似桃花漫山开,魅惑之余又多了一丝清冷。
“王爷。”杜郃适时递了帕子给他。
拓拔焱接过帕子擦了汗,忽然轻嗤一声,似自嘲又似感慨地道:“小丫头的毒是越来越厉害了。”
杜郃眼皮一跳,悠悠劝道:“王爷虽然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还是要爱惜身子,不要以身试毒为好。”
拓拔焱眼皮微抬,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似有责怪之意,却没有说出口。
“王爷,陆大人求见。”
这时,门外响起穆清朗的声音。
拓拔焱剑眉微挑,疑惑地自问,“这么晚了……”
“请他进来。”他随即命令道。
“诺!”穆清朗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随之穆晴朗禀报一声,“王爷,陆大人带到。”
“进来。”拓拔焱这才下了床。
人影浮动,转瞬就走到近前,来人正是国子监祭酒陆文泰。
“见过王爷。”陆文泰上前拱手行礼。
拓拔焱虚扶一把,笑着问道:“老师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陆文泰一脸严肃地看着拓拔焱,沉声问道:“王爷可知城里头都在传什么闲话?”
拓拔焱一副了然之态,他坦然自承,“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小王让人传出去的。”
陆文泰眸光一暗,不解地皱起眉头,“如今正是紧要关头,王爷怎可如此任意妄为?”
前几日拓拔焱入宫侍疾,朝中对他的风向正有所改观,转眼又传出强抢臣女的风言风语,这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