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梅花姑娘求见。”莲姑进屋对弄月禀报道。
“她来做什么?”弄月心头一跳,自上次在王府见到宣王,她一颗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悬着。
“让她进来吧!”怎么说梅花也是香芜身边的丫鬟,弄月总归不能避而不见。
莲姑答应一声就退出去了。
“见过弄月姑娘。”梅花进来给弄月见礼,抬头的那一刻心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她上次只略微瞧了一眼,只觉着弄月与香夫人美的各有千秋。
然这次再见,她竟看呆了,觉得这位弄月姑娘越发的光彩照人,身上有一股让人不自觉为之沉沦的独特魅力。
只道是二八佳人又清冷又娇艳,似雪中寒梅,又似芙蓉出水。
“你有何事要见我?”弄月见她呆愣愣的样子,不自觉地微微蹙眉。
梅花讪讪回道:“回姑娘话,香夫人病了,想请姑娘去瞧瞧她,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前些时日不还好好的吗?”弄月一听到要去宣王府,打心里就很抗拒。
“可能是夜里睡得不安稳给凉着了。”梅花一早就寻好了借口,就等着弄月来问。
弄月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好,等明儿我得闲了就去看她。”
“姑娘还是这就随奴婢去一趟吧!香夫人烧的迷迷糊糊的,一直念叨着姑娘呢!”梅花不住地央求道。
弄月见她这般焦急的情状,心有不忍,“好吧!我这就随你走一趟。”
梅花立即开心地“哎!”了一声。
“姑娘请吧!奴婢已经备好了马车,就在外头等着您呢!”梅花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弄月面上一僵,心里陡升起了一股子不安来。
可她已经答应了梅花,此时也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出门去。
乘坐着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宣王府。
弄月随着梅花从侧门进了宣王府,沿着上次的路走到了旎香小院。
才进屋,鼻尖就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弄月正狐疑之际,就听拔步床上传来香芜气息柔弱的声音,“是月儿来了吗?”
“是我。”弄月答应一声连忙走了过去。
不过才几日不见,香芜就憔悴成了这副模样,弄月见了不由得心疼起来。
“香芜,你这是怎么了?”
“月儿。”香芜对她伸出手,弄月连忙握在手里,她指尖传来的冰凉令弄月一阵心惊。
“怎么这么冷?”她不由得问出口。
“没什么大碍,府医也来瞧过了,就是普通的风寒。”香芜说着,用帕子捂嘴又咳出声来。
弄月忙轻轻的给她拍背顺气。
“你要保重身子。”弄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香芜点了点头,又绽开一抹笑容,感慨地说道:“以前在明月坊,就月儿对我最好,这份情,我一辈子都记着。”
“我也是……”她又何尝不是只有香芜这一个姐妹。
只是她们所选择的路不同,日后定是要分道扬镳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小丫鬟端了汤药过来,弄月亲自给她喂了药,看着她睡下,弄月才离开。
才出了旎香小院,迎面就遇上了冯平。
“冯公公。”梅花和弄月连忙福了一礼。
冯平看也不看梅花一眼,只对着弄月说道:“弄月姑娘,我们王爷想请您去跳一曲助助兴。”
弄月心头一紧,想要拒绝,话才到嘴边,就又听冯平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姑娘请吧!”
弄月回头看了梅花一眼,见梅花惊而垂首,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宣王命令她不敢不从,只好随冯平而去。
长鸣院磅礴大气,是整个王府占地面积最广阔的院落,正是宣王拓拔焱的居所。
弄月甫一走进,一股冷意扑面而来,明明是六月天,她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
“民女叩见王爷。”在拓拔焱强势的威压之下,弄月惊怕地行了跪礼。
拓拔焱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他就那样慵懒的姿态坐于蒲团之上,面前的矮几上摆放着应时的瓜果点心。
“起来吧!”他语气平常,听不出情绪。
跟前的少女娇娇弱弱的,明明眼底写满了惊惶,却硬要故作镇静的模样倒是取悦了拓拔焱。
若是让她得知她的好姐妹要出卖她为自己的青云路铺路,不知她会是什么反应?
拓拔焱恶意地想着。
“给本王跳一曲吧!”拓拔焱忽然命令道。
弄月闻言忙又跪下请罪,“王爷恕罪,民女昨儿伤到了腿,现下不太方便。”
“哦?”昨夜之事他当然知道,只是不知弄月伤的那么严重?
亦或是在骗他?
“那就过来陪个罪。”拓拔焱看了面前的矮几向她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