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棱洒落一室。
弄月从梦魇中醒来,室内冷寂无声,早已没了拓拔焱的踪迹。
她想要爬起来,却浑身酸痛无力,她被拓拔焱折磨了一夜,直到天色渐明,拓拔焱才离开。
当时的弄月已然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她努力地翻了个身,却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顿时疼的她呼吸一窒,忙又爬起来,走了两步又跌倒在地。
她泪如雨下,爬着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穿起来。
好在没有人来理会她,她缓过来劲儿,擦干泪水,毅然决然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皆畅通无阻,直到出了王府侧门,弄月抬眼望了望天,有种重获新生的喜悦感。
弄月艰难地走在大街上,想着莲姑和洪姨没有人寻她,一定是以为香芜留她宿在了王府,谁又知道她昨夜经历了什么?
她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昨夜之事。
正想着,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弄月姑娘。”
弄月回头,就见到了姜时昭。
“姜公子。”弄月装作不经意地整理了下仪容。
“姑娘这一早是要到何处去?”他见弄月一身狼狈,虽心有疑虑却不好过问。
“我,我出来的急,忘了带银子,如今想回明月坊……”弄月一脸羞惭。
“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送姑娘一程?”姜时昭对她温和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多谢公子。”弄月也不推辞,实在是她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宣王府又离明月坊甚远,光靠她走着回去还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马月。
“姑娘客气了。”
姜时昭说着就领着弄月上了马车,为了避嫌,他与车夫坐到了车厢前头。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躲在车厢里的弄月抱头蜷缩着,她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能以软弱示人。
回到明月坊,正好遇见要出门去寻她的莲姑。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莲姑差点要被洪水仙给骂哭,怪她没有跟着弄月一起去王府。
她眼角余光瞥见弄月身后的马车似乎跟宣王府的马车不一样,心里头存疑,却也没有多问。
“我们回去再说。”弄月将手臂搭在莲姑手上,让她扶着自己走回宅子里头。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弄月才轻声对莲姑说道:“莲姑,月儿想麻烦你去给我抓服药来。”
莲姑见她一脸严肃,心知事情重大,忙附耳过去倾听。
听罢,莲姑脸色陡变,心想姑娘这是让人给欺负了啊!
“你去吧!”弄月低声催促着她。
“姑娘”莲姑一脸心疼地看她。
“我没事。”弄月故作坚强地回答。
莲姑只好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她虽然还是碧玉年华,该懂的她什么都懂。宣王强硬的要了她的身子,却没有说要纳她入府,她一个残花败柳之躯,也只能自己为自己考虑了。
她觉得自己身上脏的很,可却不敢大张旗鼓地在这个时候去沐浴。
她只能假意在院子里练舞,直到出了一身汗,她才让人准备热水。
洪水仙听闻弄月回来,忙让人传她过来,直到看见弄月无恙,洪水仙悬着的心才落下。
“回来就好,以后就别去宣王府了。”洪水仙很担心弄月也走香芜的老路,那是她最不愿见的。
“月儿以后再也不去了。”弄月默默地回应。
不管她让宣王欺负了这件事有没有香芜的算计在里头,她都不想再跟宣王府的任何人扯上关系。
日子平淡地流逝,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乞巧节。
宣王府里张灯结彩,人人都在猜着宣王今夜会去谁的院子里?
察觉一道道妒忌的视线投在自己身上,香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这段时日,宣王看似对她恩宠不断,实则根本就没有碰她。
想起宣王在她头顶说的那些话,香芜不禁浑身一僵。
“本王可以给你想要的恩宠,可不会再碰你,本王没有吃回头草的癖好。”拓拔焱冷酷又残忍的腔调在香芜的恼海里不断回旋。
香芜这才明白曾经那些她看不起的失宠的姬妾说的话都是真的,拓拔焱一旦有了新欢就会对旧爱弃之如敝履。
如今她终于尝到了其中滋味。
而在高同知府上,明月坊的舞姬正在献舞。
弄月从花蕊里冒头出来,忽然察觉到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一抬眼就见到了首席之上的宣王拓拔焱,惊骇之下脚步一错,竟乱了一个拍子,她忙收敛心神,才跟上了其他舞姬的步伐。
幸而在夜色掩护之下,也没有人察觉她犯了这么一个低级的错误。
可一会儿还有一个献花的环节,看着首座上虎视眈眈的拓拔焱,弄月怎么也迈不出脚。
她一边欢快地跳着舞,脑海里思绪翻飞,趁着转身之际,她毅然将手里的花交到了白漾手里。
白漾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还以为弄月特意让她露脸,感激地对弄月笑了笑。
琴声止,弄月刚想随着众姐妹一同退下,就听上方的拓拔焱开了口。
“你过来!”
他伸出手指遥遥指着弄月,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弄月面上青白交加,心里怨恨拓拔焱为何不肯放过自己?
场面一瞬间静止,所有人都在看着弄月要怎么做?
她抿了抿唇,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在离拓拔焱三步开外默默跪拜在地,口中称道:“民女拜见王爷。”
“上前来!”拓拔焱命令道。
弄月眸光一暗,面对拓拔焱,她永远都没有抗拒的资格。
她乖顺地挪步上前,在拓拔焱面前站定,正要再拜,却让拓拔焱一把扯入怀里。
“王爷!”
她的一声惊呼在拓拔焱伸手探入她衣里戛然而止。
拓跋焱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