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径直走到了后院,这里是专为蹴鞠建造的一片球场。
看着场上早已换好一身劲装的儿郎们,弄月才知今日并非只是赏花那么简单。
“姜兄!”秦览见到姜时昭的身影立即从场上跑了过来。
他笑容灿烂,状似不经意地瞥了弄月一眼。
“秦兄。”姜时昭似有意无意地阻隔了他的视线。
“姜兄还不去换衣裳?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秦览提醒道。
姜时昭回头对弄月嘱咐一声,“阿月,兄长去更衣,你就待在这里别乱走。”
弄月还没来得及回答,秦览就抢着回道:“姜兄放心,我会照顾好阿月妹妹的。”
他对弄月亲热的称呼令姜时昭和弄月二人不自觉地蹙眉,二人互望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看着姜时昭离开的身影,秦览立即邀弄月到长廊下坐着。
“阿月妹妹可会蹴鞠?”秦览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弄月身边。
弄月坐偏了些,故意与他拉开了些距离,虽说大燕朝民风开放,允许男女同席,可弄月还是要避嫌,以免落人口舌。
“不会。”弄月如实以告。
“那阿月妹妹想不想学,哥哥可以教你。”秦览兴致勃勃地问道。
弄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要做绣活,没有时间学,多谢秦公子好意。”
对弄月的拒绝,秦览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夸赞出口,“阿月妹妹还真是贞静贤淑。”
“不知阿月妹妹平日里除了做绣活,还会做些什么?喜欢养小动物吗?”
又听他在耳边追问。
弄月对他缠人的功夫还真是招架不住,好在姜时昭很快返回,蹴鞠比赛也准备开始。
场上的儿郎们矫健的身姿,迅捷的身影,两队人有来有往,互不相让,比赛好不激烈。
弄月正神游天外,却忽然被激烈的吵闹声惊醒。
她向场内看去,只见两方人互相指责,差点就要打起来的架势。
她一脸茫然,还是从众人的议论声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却道是司徒煜不小心一脚踹在了杨俊的右腿上,二人本就不对付,这下更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司徒煜,你个小人敢做不敢当,你就是故意的!”杨俊抱着受伤的右腿坐在草坪上,对着司徒煜厉声指控。
司徒煜一副不屑的样子睨了杨俊一眼,“蹴鞠场上误伤在所难免,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跟小爷我重新比过!”
杨俊见他故意伤人不道歉就算了,还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司徒煜,你把小爷我的腿都给踢断了,我杨家跟你们司徒家没完!”
说罢,他抱着右腿不住哀嚎起来。
司徒煜只冷冷地嗤了一声,口中吐出两字,“聒噪!”
他竟施施然甩袖离开了。
只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就见杨府的小厮领着大夫背着药箱跑了过来。
其余人抬着受伤杨俊离场,一场闹剧总算消停下来。
小小的插曲却也并没有令众人扫兴,在这京师谁人不知杨俊和司徒煜是冤家,众人早已见惯不怪了。
女子之间的比赛就很是赏心悦目了,主要比的就是炫技。
看着场上明华公主婀娜的身姿,似飞燕一般轻盈敏捷,脚上的球踢得飞高,眨眼又以香肩接住,将球玩出百般花样来。
永珠公主见状极是不服气,她不顾姐姐的劝阻,毅然上场与明华公主斗球。
“好!”司徒煜不知何时换了衣裳返回,见到场中两位公主斗球的情形,他竟喝彩鼓掌起来。
众人观他那哂笑的神情,哪里有半分欣赏之意。
弄月狐疑地看着他,不明白此人处处与人结仇是为哪般?
看了比赛,又热热闹闹地去园子里赏花。
永珠公主瞧着姜时昭一直把弄月带在身边,只气得俏脸煞白。
“妹妹。”明珠公主默默地对妹妹摇了摇头。
永珠公主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她走到阁楼之上,从开着的雕窗眺望楼下,却见众人忙着赏花品茗好不惬意,唯独她抑郁在心。
她目光所及之处正是姜时昭和弄月的身影,也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竟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永珠公主眼里,只恨得她咬牙切齿,手里的帕子都要撕碎。
转眼间,她又瞧见一道落寞的身影,一时计上心来。
“你去,叫那新科榜眼上来见本公主。”她冷笑着对身后的婢女白雪命令道。
“是。”白雪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微风徐徐,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拂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弄月和姜时昭彼时正坐在凉亭里歇脚。
“姜兄。”
秦览笑呵呵地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位二八少女,长着一张俏皮的瓜子脸,大大的杏眼写满了纯真无邪。
“这是舍妹秦湘。”秦览向二人引荐道,“湘湘,这位便是新科状元姜公子,还有阿月妹妹。”
说到弄月之时,他语气明显变得温柔起来。
秦湘微笑看着眼前的弄月,根本就没有听清自家兄长说了什么?先前离得远,她只觉得弄月生的好看,如今就在咫尺,她不禁在心里惊叹:美人果真是怎么也看不够的!
她见弄月看过来,立即收敛了一些,“姜姐姐可以叫我湘湘。”
“湘湘妹妹。”弄月微笑致意。
果然人美声音也美!秦湘不自觉地又在心里感叹。
不怪乎兄长对她着迷,这要是弄月对她笑,她也得迷糊啊!
“湘湘,你陪着阿月妹妹去赏花吧!”秦览走过去揽住姜时昭的肩头,笑着说道:“姜兄,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日得闲,你我来对弈一局如何?”
“也好!”姜时昭也不忸怩,爽快地答应了。
秦湘见二人要对弈,立即拉着弄月的手,“姜姐姐,我带你去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