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谙见躲不过这个话题,便收起羞意,认真回答:“季公子性情温和,笃志好学,不像那些一味依靠家中荫封的纨绔子弟。我与他见面 ,他向来守礼守节,还经常会顾念着给我带些新奇的礼物……虽说那些东西我自己也不难得到,但这应该说明了他用心?
“我瞧二伯父每次回来,都会记得给您带礼物。”
景亭越与陶氏和如琴瑟,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他人。
景谙见多了他们对彼此的顾念,当下便用景亭越对陶氏的好,来对比季谨轩时常给她送礼的行为。
陶氏却看出了不对——
虽然景谙对季谨轩的评价很好,但是她说起这些话时认真板正,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怯之意,仿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评价季谨轩这个人。
这太客观了,也太平静了。
先前陶氏见景谙会对季谨轩的话题感到害羞,便以为她对季谨轩也有情意。
“那在没有见到季公子的时候,潋潋有想过他吗?”
“想他,为什么要想他?”景谙一脸困惑地反问。
陶氏哑然失笑,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子:“说你长大了,其实还没开窍呢。”
她尚无情丝之念,又何谈想念?
“开窍,开什么窍?”景谙更加疑惑了。
陶氏摇了摇头,并未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听素琴说,你回来后一直睡不好,是不是还忘不了那日的事?”
景谙知瞒不过陶氏,依偎在她怀中点了点头:“那日……好多的血……没事,我会忘记的,今夜还有您和那安神香陪着我呢,肯定能睡得好。”
小姑娘说着说着闭上眼睛,睡前她还在琢磨陶氏的那两句话——
想念?
她想过远在边关的父亲,想过不曾见面的母亲,也想过外出尚未归来的亲人……
她想过念过很多人,但这些人中唯独没有将来可能成为她夫君的季谨轩。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想季谨轩,就像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梦中偶会出现那日如天神一般降临的玄衣男子。
只是她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不知名姓,再难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