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搬出去后开始两人便没有再见面了,气候原因,他脸上的皮肤比夏天白了点,可底子在那,依旧比一般人黑一点。 男人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干,“来干什么?” 他也注意到佟言比刚来的时候瘦了点,唯一不变的就是眼神。 她冷得眼睛鼻子都是红的,明明很认真在看着他,可那眼神颇为嫌弃,惨杂着几分不得不的忍辱 负重,就像在看一团垃圾,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种眼神让人倒极了胃口。 “没什么事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要打胎。” “什么?” 佟言抬头,语气中夹杂着小火苗,“我说我要打胎。” 静默了半饷,周南川站直了,“有了?” 也不知道触碰到她哪根神经,她踮脚给了他一巴掌,男人抵了抵腮帮子。 “我要离婚,周南川,我要离婚!畜生……” 一边说一边哭,眼泪就跟绝了堤的大坝似的。 她喜欢秦风那样的,笑起来时脸上有酒窝,给人感觉很干净清爽的,待她温柔小心,处事老练沉稳,而不是周南川这样,五大三粗黑得跟块碳似的,说话又绝又狠,目中无人,从不给人留面子,还大学都没念过。 园子里几个帮工在外面偷听,个个面面相觑,佟言见周南川没还手,又是一巴掌,“听到没有,带我打胎,我要离婚!” 周南川被她打得脸上没一处好,“你爷爷同意我没问题。” “他们不同意!”佟言急得跺脚,“我不想在这破地方,不想给你生孩子,你怎么不去死?” 情急之下什么恶毒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周南川愣了一下,佟言拿起桌上的水杯朝他脸上泼。 水是烧热的,泼在他脸上冒了一阵白烟,他抬手。 佟言吓得捂着脑袋,以为周南川要打她。 结果对方只是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 他手上脏没来得及洗手,脸上被抓得血淋淋的,热水一淋冷风一吹,脸都麻了,脏东西都进了伤口里,疼得想冒火。 在村里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十来岁的时候跟一群混混在县里到处蹿,惹事生非,是大人眼里的刺儿头,对于他的高中文凭,村里人都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男人转头就要出去,佟言又冷又怕,却也是急了眼的,抓着他死活不让走。 “带我去打胎,答应了就让你走……” 男人阴着脸将她的手扒开,她又抓上去,扒开,又抓上去,周南川恼火了,还想去扒,她将指甲钳进他的肉里。 “嗤……松手!” “不松!” “我让你松手!” “带我去打胎,跟我把手续办了,我要回海城,你亲自去跟我爷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可以随便提!” 周南川将她的手扒拉开,佟言没有半点心软,手指甲抓得更深。 男人一把将她推开,转头下板梯。 惹不起躲得起。 刚迈下两阶板梯,佟言红着眼睛追出来,从他身后推了一把,推过去却没推到位置,从他胳膊滑过去,整个人往阶梯下面摔。 “嫂子!” 周南川回头顺势抱着她,两人从板梯上滚下来,佟言穿得多没什么事,脑袋也被周南川护着,滚下楼梯人都懵了。 男人拧着眉头,大臂磕在板梯上,刮得血肉模糊,脸上痕迹显而易见。 “川哥!” “嫂子你怎么样?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动手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佟言吓得发抖。 男人朝她走了一步。 捂着头没忍住叫了一声,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心里依旧打着算盘。 搞不好周南川打她一顿,她就能想办法告他家暴,这样爷爷也就没话说了,总不能为了弥补周家,真的把亲孙女推入火坑。 周南川看她倔强又嫌弃的眼神,原本是沉着脸的,此刻却冷笑了一声,“打的时候不是很有脾气,起来继续啊。” 她站直了,“你以为我不敢?信不信我咬死你……” 男人又是一声冷笑,园子里干活怕热,他一件黑色长袖,挽起了一截露出精壮的胳膊,朝她伸过去,“咬啊。” 她没动,厌恶的眼神呼之欲出,下一秒被男人强势摁着头,脑袋撞在他胳膊上。 “啊!” “咬啊,你来咬。你特么今天咬不死我别想回去!” 众人纷纷来拉架,园子里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