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意识蹙眉,“松开,你干什么?” “我问你,我打过你吗?” 她每次觉得自己做得过分的时候都怕他打,他倒 是从未对她动过手,惹急了顶多是骂她两句,不过也就一两回。 除了嘴上不饶人,这男人真就没亏待过她,可她不舒服,难受。 “说话,我打过你吗?” “我做什么了,你凭什么打我?” 佟言硬着头皮,脸上眼泪还挂着,看上去脆弱又倔强,她知道这事儿有点过分了,但她不想低头,语气显得理直气壮。 周南川震惊的盯着她看,她将他的手拿开,“我们做什么了吗?” 这还不叫做了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他打她十次都有余。 男人的双眸红得离谱,脸上带着伤,佟言真的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了,她下意识捂着小腹,瑟瑟发抖,做出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周南川拽着她往车里塞,两人都没有在说话。 园子里一如既往地热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南川将她扔进铁皮屋就走了。 县医院楼下,男人摘下了头盔,黑色手套在这惨白的世界中显得刺眼。 秦风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小腿骨折了,被石膏支着,麻药渐渐过劲,痛感越来越清晰。 “川哥。” “人怎么样?”周南川摘了手套往兜里放,问得很随意。 周晨撇了撇嘴,“干嘛还要送他来医院?” 被人绿了还要把人送来医院,他就没见过这么憋屈的事。 “嫂子那边怎么说?” “你们打车回去我报销,这边不用管了。” “那男的骨折了,估计要养几个月……” 周南川推开那扇门,看见了那个让他嫉妒的男人——秦风。 光是听到名字,他都酸得不行,人还没走进去,烟灰缸朝他砸过来,他惯性一偏落在他脚边,四分五裂。 都是被爹妈惯坏的城里人,遇到事儿就喜欢摔东西出去,这两人真默契。 “滚出去。 ” “我等会儿就滚,滚出去之前跟你说几句话。” 周南川搬了凳子在他边上坐下,秦风小腿骨折只有手能动,可他边上没什么东西能攻击到对方的,气得咬牙。 周南川笑了一声,面色阴沉,“对不住啊兄弟,你远道而来被我打成这样。” “你特么说什么?” “为打你的事道歉,但我没后悔,是男人都会动手,你说是不是?” 秦风心里有火面色铁青,可想到佟言,态度不得不软下来,这件事整体下来最关键的人是周南川,只要周南川妥协,他就可以带着佟言离开,这件事对佟家不会有任何威胁。 “周南川。” 秦风呼吸一紧,“阿言大三那年我追的她,我跟她在一起快三年了,周家跟佟经国世仇,可阿言是无辜的,她不该被扯进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佟经国跟潘年争权和她没关系。” “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这件事翻篇,你提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两人果然一个鼻孔出气,动不动就要他提条件,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似的。 “你娶谁都一样,但我不能没有阿言,只要你开口,无论多少钱,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会想办法……” 秦风嚣张了三十多年,头一回这么跟人低三下四。 “佟家和潘年争权与我无关,但人要在我手里。” “阿言还小,她是无辜的。”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来前我给令尊打了电话,秦家的人下午会接你回去,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周南川,你特么是不是男人!” 他没走几步停了脚,“对老婆孩子负责,这才是男人,所有事都可以和我无关,只她的事与我有关。” “我不管你们在一起多少年,现在是我和她结婚有了孩子,光明正大,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