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闹市区一繁华街道二楼,周南川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小杯茶,坐在老地方。 江边风景很好,轮渡来回,人群拥挤。 潘创义打了电话给他,他点了接听的按钮。 “看到人了?” “看到了。” “你在哪?” 周南川说了地址,潘创义一听,这厮竟然这么晚了在外面喝茶! “那我跟坤哥就不来了,我们有活动。” “行。” “周晨见着了没?” “见了。”佟言在,他都没机会跟周晨说上话。 “你跟他……” “你们跟他……”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出这个问题,潘创义闭嘴了,“你先说。” “他怎么样,愿不愿意回来?” “你说呢?” 这么几年了,周晨千方百计避免和他们碰面,就算逢年过节回村里看他老妈,也都神出鬼没,一点痕迹也不留。 他甚至还想将他妈接到海城来跟他一起过,但老人家不愿意,在村里呆惯了,总觉得离开了西北的空气就会死,会窒息,让他也要落叶归根。 周晨不答应,他就要在海城。 “南川,他不愿意跟着咱们干了,几年前就说清楚了,你何必执迷不悟?” 周南川挂了电话,望着人群拥挤的岸边,许多人排队,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座位,他仿佛还能看见佟言一声中式旗袍小裙,妆容精致,手持一杯茶看着他笑,眼神充满爱意。 这几年岁月对她留情,她没变,只是不爱他了。 应酬完,见完面,佟言和同行的师傅留了联系方式就要走,肖红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让周晨送她回去。 喝了些酒,女人面颊微微泛红,将要去机场接孙闻泽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晨自然也不可能会提醒她,他巴不得孙 闻泽那孙子等到死才好。 夜晚的风微微凉,吹在她的脸上,吹乱了头发。 周晨一路上没跟她说话,放了些音乐,佟言安安静静,一直盯着窗外看。 到了地方,周晨还要回去接肖红,将车子停在别墅外面。 “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小栩的事你别那么生气,孩子都皮,我小时候差点把我妈气死。” 当妈不是个容易的事,佟言还小,这个岁数刚好是正常人大学毕业的岁数,她性子那么软,说话也轻声细语,不动棍棒,哪里镇得住天不怕地不怕的顽皮小子。 “我只是想让他更好,招人喜欢。” “谁不喜欢他,我们不都很喜欢他,他挺招人喜欢的。” 周晨说到一半,接到电话,肖红让他去公司拿东西,他点头,“我现在直接先去宴会厅,我让小李送过来。” “也行。” 肖红使唤周晨办事使唤惯了,在公司外面,何曾把他当做分公司的副总。 “那我等我半小时,我现在回来,你那边还有什么东西要我带。” “你先过来吧。” “行。” 周晨招了招手,走了,佟言看着他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她怕冷,刚入秋,白天其实温度挺高的,穿短袖短裤都可以,但一到了晚上,她就容易手脚冰凉,必须要多穿一些。 肖红说她是生孩子的时候月子没坐好,但她知道不是,她体质不好,本身就怕冷。 周晨离开,她欲按密码打开别墅的门,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她身后,她回头,车灯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男人从车上下来,佟言脑子嗡嗡作响,车灯灭,他站在她身前。 “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平静礼貌的问他,像是在问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周南川也想放她自由,不再去打扰她,但这一切必须建立在没有见到她的时候,一见 到她,他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刚才在酒店的时候,他便不知道说什么,怕她反感,只好一句话不说,离开后反省自己。 他怕她觉得他冷漠,他怎么可能对她冷漠? 他又进了一步,佟言往后退,背部贴在冰冷的门上。 “言言……” 他抬手想碰她,佟言直视他的眼睛,“佟言。” “我叫佟言。” 以前他只有在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她的大名。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 “给我看看儿子。” 佟言并不知道,他哪来的脸提出这个要求,“你都忘了吗?” 她不让他坐牢,就是希望他们之间能断的干净,包括孩子,而他哪来的脸对她提出想看孩子这个要求。 周南川立在原地,呼吸沉重,“我没忘。” “没忘就走。”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宁愿坐牢,也不想和她这样。 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他眼眸沉冷,“喝酒了?” 她答应过他的,不会在外面喝酒,佟言知道他要说什么,礼貌性的微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周总。” “言言……” 佟言完全不想听了,转头打开了别墅的门,将人关在外面。 她出门前应该找个算命先生算一算的,让算命先生告诉她,今天不宜出行。 孙闻泽给肖红打过了电话,得知她没在酒店,回家了,便打车过来,男人一身便服,浅灰色上衣,格子裤,隔得老远看到矗立在门口的人影。 他有片刻迟疑,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了车,手里带着给佟言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