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德:……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记不清了。” “啧,小邓啊,她家好穷,她公公当时生了病,婆婆是个哑巴,好早死了,你忘了?” 易明德:…… “我工作忙着呢,你要是想找人聊天,你去找找你徒弟,她愿意陪你聊这些。” 易明德正要挂电话,林风月发了脾气,“易明德……” “我记得,记得,你不是还在那县城里生了敏佳吗,那时回去的路上也发动了,你们一起生的,我记得,她生孩子的钱还是你让我给的。” “记得就好。” 易明德这才笑了起来,“好了,我真的忙,这些事不要提了,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临西那边的事,当年没看准,还好撤得早,不然拖死了。” “我就怕你忘了我替你受过的这些苦。” “不敢,不敢忘。” 佟言在工作室呆了一天。 她手里又接了几个古董修复的单子,是海城博物馆那边发过来的,由于破碎文物珍贵,没办法让她带回来。 她过去观赏文物破损的程度,回到家就开始着手画图,翻阅相关记录文物的书籍,试图研究出 制作的材料,一直忙到下午,才匆忙的去学校接孩子。 一路上心不在焉,从小区到楼下,走着走着竟然眼前有点发黑,她在原地站了好几秒,稳住了,开车去买了杯咖啡。 半路上收到肖红的信息,让她晚上过去一趟。 到了小栩校门口,远远的看到了周南川的车子,停得也是奇怪,占了两个车位。 校门外车位本就紧张,这不是挨骂吗? 最关键的是,她没车位了。 她秀眉微蹙,远远的看见男人的背影,她关上车门,下车,“周南川!” 他没听见,佟言又喊了一声,“周南川……” 男人这才回头,佟言指了指他的车,男人伸手掐灭了手里的半根烟,朝着那边去。 “你下次停车能不能守点规矩,这边车位不够,万一是别的家长看到了,知道你是小栩的家长,会对你有敌意的。” 他没吱声,老老实实的去挪车了,将车子停好,佟言将车子开进去,她看啊看啊,停进去的过程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周南川忍不住,都要开始指挥了,这边,打半圈,再往那边,打死,再慢慢回。 但是佟言真的很 磨叽,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顾忌他人的目光,女人小脸苍白,眼中几分倦色,却很认真,虽然慢,但是很细致,把控每一个环节。 最后车子停放的也很标准,离两边的线不远不近,恰到好处,很标准。 她这个速度,就跟考驾校在练车一样。 可能是之前没怎么看过她开车,竟觉得很稀奇,她都下来了,他还在看她,佟言在他视线中到了校门口,他也跟着去,像是她的影子。 她站在那,没有多余的动作,“周南川,以后你要是忙的话可以不用来接,我会每天按时过来的。” “我不忙。” 佟言看了他一眼,安和刚进入海城的市场,虽说如日中天,却也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越是火的项目,盯着的人就会越多,他竟然说他不忙。 这是要气死那些想破脑袋跟他斗的公司…… 佟言没有多余的话,两人静静的等着老师将孩子们一个个送出来。 周栩和一帮小朋友排成火车,等着老师点名,他看到佟言和周南川一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在笑,但笑中满是羞涩。 “周栩,是你的爸爸吗?” 小栩没说话,那小男孩又问 了一遍,“周栩,你不是说你爸爸是警察吗?” 这话被佟言听见了,当即脸红,她下意识的看了周南川一眼,男人应该是没听见,看了一眼手机。 接了孩子跟着佟言上车,周南川也开车跟在后面,佟言盯着后面那条尾巴,有些后悔了,她是不是不该说可以让他随时过来看? 到了楼下,不请他上去也不太好,佟言给他泡了杯咖啡,又想到他可能怕苦,给他加了一点糖。 她忙完了,坐下,“周南川,我等会儿要出门去我妈那边,带小栩回来是换件衣服的。” 话里话外,让他赶紧走的意思,周南川装作听不懂,还在跟小栩玩积木,但他天生不擅长这个,对着说明书看,显得有点笨拙。 小栩这孩子,竟然在他面前产生了优越感了,“你怎么这么笨?你是个笨蛋!” 佟言:…… 周南川也不恼,继续陪他玩,继续被他嘲笑。 “小栩,你不能这么说周叔叔!”她有点忍不下去了,不是心疼周南川被儿子这样说,而是……而是当儿子的不该跟爸爸这样说话,不礼貌。 男人笑了笑,“没关系。” “周南川,我不是心疼你。” 她把话说得很明白,怕自己的意思引起他的什么误会,果然他直接不再说话了,低着头沉默的坐在那。 一个大男人,竟有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佟言低着头,“小栩,跟我进去换件衣服。” 周栩乖乖跟着佟言,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他,“妈妈……” “嗯。” “妈妈……” “嗯,怎么了?” “妈妈,抱一抱吧?” 佟言将人抱起来,关上了房门。 她要带小栩出门,周南川没有理由在这多呆,但是他离开前从兜里摸了一个小型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