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佟言在这客厅里画画,老爷子指导,周栩那会儿还是个调皮的孩子,满屋子玩具,他在这跑来跑去。 沈海兰可恶,总是免不了刻薄阿她几句,如今想起来尽是回忆了。 肖勋让保姆端了咖啡放在肖红手边,她喝了一口,“有点苦啊。” “加点糖。” “加了也苦。” “我们现在挨个去找股东们私下谈判有用吗?” 肖红看着肖勋,一脸认真。 “没用,他们只会更怀疑阿言出事,阿言是公司做大的股东,她只要出事,这些股东会不安,再要是知道她和长临离婚,这些合作的这些项目可能没人盯着,结果就会跟你想的一样。” 肖红头痛欲裂,不由得冷笑,“我在国内这些年拼了命的打拼,结果家里燃了火了。” “你担起周南川盯着家里的财产,但结果是慕长临心里有鬼。”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阿言是不能回来见股东的,我们该如何把情况稳住?”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他是料准了你不敢将离婚的事情公布,不如我们就冒个险。” “不行,绝对不行,临海的项目花了多少钱出去你是知道的,还有其他的大型项目,一旦被人知道这件事,影响到的……” “他现在就在挖公司的墙角,既然如此,谁都别想占到什么好处,与其让这些股东跳到他那边去,不如让这些股东知道,看清他的真面目。” 离婚的消息公布出去,股东们立刻就会恍然大悟。 慕长临是个什么东西,一失去和肖家联姻的这层关系,他对于肖家来说就只是个合作方。 股东们犯不着只因为一个合作方就怀疑起养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肖家。 “你越是怕,他越是能揪着你的心理,你甚至没办法理直气壮的阻止他和这些股东会面。” “你一旦阻止,就是心里有鬼。” 肖红看了他一眼,“曝光出去了,然后呢?” “然后你别担心,就算有利益损害,也不单单只损害我们的利益。” “就这样?” 肖勋笑了一声,“当然不是。” 双方撕破脸就结束,看上去倒像是在赌气,这不是明智之举。 “周南川要是真有阿言,就该完全信任肖家,抛下过去的一切成见。” “撕得这么难看了,合作自然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上亿的损失总得有人来暂时撑着,慕家怎么办是他们的事,但我们肖家……也得找一个人来替我们兜底。” 而肖勋挑中的这个人,就是周南川 。 他在海城很有名气,现在是安和和易家的老板,手里的可流动资金只要愿意拿出来,绝对可以帮助肖家度过难关。 和慕长临的是一场硬仗,就看谁能够撑得下去了。 肖红直接沉默了,她自己也摸不准周南川会不会帮忙。 这是一笔不小的资金,要是有人趁机想要搞他一把,他的公司也会遇到情况,要是慕长临在肖家对外公布离婚后,咬死周南川介入他和佟言的婚姻。 舆论的压力就能让他受到不小的风波。 肖红摇了摇头,“不行,别说帮忙了,他根本就不能掺和进这件事。” 外界对于周南川这种身份,要求很高,旁观者的角度,他是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应该从始至终具备真能量。 让他掺和进来,就是他的污点。 外人不看别的,只看他介入了一对夫妻的感情,将他骂得体无完肤。 安和和易家会面临很大的一场风波,这个关头再让他拿出两家公司的流动资金帮肖家兜底,听上去有些异想天开。 “他要是能抗下这些压力,你还会对他抛下成见吗?” “这样做太冒险了。” 肖红虽然跟他争锋相对多年,偶尔也采取了一些不正当的竞争手段,但都是为了生 意,没想过要这么让他犯险。 现在佟言那么依赖他,周南川要是出了什么事,佟言过得也会不好。 “在你看来强者才能配得上阿言,但为了肖家,我们只能看着他这个强者在风波的侵蚀下变得越来越弱。” “他要是不在乎这些,愿意倾尽一切帮助我们,以后也会对阿言好。” “他从小县城走出来,一步步到现在,日后也有机会东山再起。” 肖红若有所思,“肖勋,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不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姐,这是我的想法,既可以解决当下我们面对的问题,又可以替你考验一个人,做不做就看你了。” 肖勋说完后出去抽烟去了,站在肖家的大院里点上了一根烟,背影挺直,却显得有些落寞。 肖红陷入了两难。 不这么做,只能中慕长临的计,看他吞并肖家,一点点蚕食掉老爷子的心血。 这么做了,肖家会有些损失,但只要周南川愿意,肖家很快能起死回生,所有风波只能让周南川扛下来。 一旦有了舆论出来,肖家对外只能解释,是周南川死缠烂打,跟佟言完全没有关系。 肖家首先要维护的当然是继承人的名誉。 他和他手里的两家公司承担所 有。 这要是过去,肖红毫不犹豫就决定好了,但她这次迟迟下不了决定。 不帮肖家,周南川永远得不到佟言,帮了,他这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他的好名声,他的励志事迹,永远被人指点。 就连小栩怕是也会跟着他受苦。 还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