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姒睡眼迷蒙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空青:“大半夜的,皇帝不去找个小妾妃睡觉,找我做什么?” 空青听得栽了个跟头,忙冲过去捂住云姒嘴:“主子,你是不是没睡醒,慎言啊,外面还有小太监等着呢!” 云姒是真的累了,她摸了摸心口:“我现在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了。找我做什么?” 空青往外看了看,贴到云姒耳边:“我使了银子跟那小太监打听了,那二皇子的指头被九爷命人剁了。陛下知道主子你医术超神,先前还叫万副将断肢再续,就想要把主子你找去给李豫医治。还有九爷也被陛下召见了,应当是为着今日之事。” 云姒眼眸清醒起来:“那九爷去不去?” 空青:“不去。” 云姒挠了挠头,迷糊地嘀咕:“唔,九爷的胆子真是大啊。” 说完,她拉起被子就躺了下去。 空青还有点没看明白:“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九爷都不去我也不去,再说断李豫一根手指是九爷给他的教训,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我现在是九爷的随行医官,我要是去给他治,岂不是打了九爷的脸?也没见哪个大夫,去给一个犯了错的死刑犯施救的。” 云姒翘起脚,把被子裹到了脚钻到了里面。 空青看着整个人埋进去的云姒,忽然觉得自家主子说得对啊。 “那现在……” 云姒:“我晕倒了!” 空青顿时明白过去,一个转身捂着眼睛一边哭嚎一边冲出去:“不好啦,我家主子病倒了,人事不省,浑身高热!” 舒舒服服在被窝里面的云姒眼角忽然抽搐。 - “病倒了?怎么朕叫她,她就病倒了?” 武宗帝冷脸看着跪在地上的陆鹤。 陆鹤大呼冤枉,擦着不要钱的眼泪,哀痛:“陛下明察,师父这几日为了给王爷治病,都没有合眼。陛下还让六皇子也一起去让师父治疗,师父一介弱女子,自己也受了伤,还被北凉公主推倒晕死过去一次。回到了王府,王府又叫二皇子跟北凉公主烧了。师父不合眼跟着跑,北凉公主又烧伤,又叫师父去医治。这番折腾,铁人也倒了。陛下不信,尽可去查验。” 明明事情是真的,但是从陆鹤的嘴巴里面说出来,就叫一旁站着的李豫觉得分外莫名其妙。 云姒病倒,好像都跟他们有关,而且还全部牵扯上了他们! 这是一张什么嘴,脖子上顶着的是什么东西啊! “二皇子,你说是不?”陆鹤还不忘叫李豫给他证明。 现在是什么光景了,李豫还给他证明? 武宗帝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也质问的目光。 李豫在压迫下,只能零散地说道:“外臣的皇妹不小心把院子烧了,白日刮得风大,就烧了起来,实属无心。” 武宗帝深吸一口气,寥寥叹息:“哦?就因为这个,老九就断了你一根指头,这说不过去,可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还不是因为骗婚。 李豫又怎么有脸说出来,说出来就是北凉无理再先。 陆鹤跪在地上,一脸看好戏的看着李豫:“二皇子,你说啊,有什么我们陛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骗婚还好意思闹到皇帝跟前,什么人啊! 李豫垂首看着自己包扎的严实的手:“都是一些极小的私事,算不得什么。” 断指还算不得什么? 武宗帝冷冷一笑,也不给李豫能言语的机会:“看样子,二皇子是不准备追究了?既然如此,那边早点回去。” 李豫道:“陛下,皇妹跟九爷的婚事没成,这是关系到两国联姻的大事。不知,陛下什么时候恩准皇妹跟九爷,再次成婚?” 武宗帝可不希望李善慈嫁给霍慎之,那就等同让霍慎之有了双翼。 到时候,君弱臣强的局面一出现,这江山不易主,百姓的心都要倒在霍慎之一边。 “先前是老九没有醒来,需要冲喜。如今醒来了,冲喜就不用了。等改日,朕召他进宫,跟他好好商议。北凉公主身份贵重,自然不能马虎。” 没有人比武宗帝更会和稀泥打太极。 李豫却知,只怕这婚事是要拖下去了。 看着李豫走了,陆鹤以为自己也能走了。 刚站起来,就听武宗帝问:“你们王爷得病到几时?” 陆鹤关键时候脑子够用:“这个臣也不知,师父说九爷的脊椎骨裂了,得修养不少时间。” 武宗帝眯起双眼,狠狠挥了挥手。 德胜公公进来,才听见武宗帝冷笑:“什么脊椎骨裂了来不了,分明是故意不想要进宫。老九仗着自己军功卓著,仗着如今没有能压制边疆的人,就开始骄傲起来了!” 德胜公公劝慰了两句。 武宗帝怒呵:“老九身边的这些人,还各个都是有身份的。一个陆鹤,一个云姒,过几日,还要娶北凉公主,可当真是决心成为朕的眼中钉啊!” 屋外风声阵阵,阴沉的光笼罩在武宗帝的脸上,吓得殿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彼时的李豫刚回到了驿站。 推开门进去,昏暗的屋子里面,李善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发直。 “妹妹?” 李善慈才吃了药,听见李豫的声音,一点点从床上爬起来。 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坐在自己床边的李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为什么骗我!” 歇斯底里的叫声,沙哑难听。 李豫紧紧握住李善慈双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