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簪子啊。” 空青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拔起来,当着钟氏的面晃了晃。 钟氏一口气差一点就喘不过来。 “那是我的紫檀木簪子!”钟氏差一点就气得从床上滚下来:“你个贱丫头,你怎么配戴前朝贵族夫人收藏还戴过的紫檀木簪子,你知道它多价值连城吗!” 空青看了看簪子,又看了看云姒:“主子,你知道吗?” 要是在云姒面前放草药,她肯定就知道谁谁贵重了。 这种首饰类…… 云姒摇摇头:“不就是一根簪子吗?” 她更不识货。 “再说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你管人怎么说,戴上,这是我们的情分。” 云姒伸出手,直接将簪子竖插在空青头顶。 钟氏差一点被气得吐血。 “你这个死丫头,那是我收藏的簪子,要不是不骗我,我不至于把这根簪子送去给你。现在,你马上把簪子还给我!还有那些个珠宝,全部还来!” 钟氏就没有听说过,给自家人看病,还要付钱的。 云姒要的还不是钱,而是比钱还贵重的珠宝! 云姒不解地看了一眼空青,问钟氏:“那不是老夫人给我的报酬吗?怎么给了又想要要回呢?亲兄弟还明算账,我已经给九爷了,请九爷的人帮我换成银子,用我的名义,救济天下妇孺幼儿。” 云姒看着钟氏越瞪越大的眼睛,道:“祖母,你真奇怪,我母亲当时给你端来的药是分文不取的。你非要用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来给我换药。你看,换来换去,不还是你当时砸在地上的药吗?” 她端碗伸出去,给钟氏看看。 钟氏身子摇摇欲坠。 她还以为云姒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知道来给她看病了。 现在……当她听说云姒现在给她吃的药,是当初蒋淑兰给的,绕了这么大一圈,她还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又腆着脸把当初不要的药给喝了…… “云姒!你这个死丫头,丧门星!”钟氏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种侮辱。 她抬手,直接将药打翻在地。 这时候,虞氏母女也来了。 就听见钟氏大喊:“你把我送去的东西给我赎回来,我不要你医治!还有,那紫檀木簪,现在就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居然给一个婢女!你真是……你真是丧门星!” 虞氏听见这话,冲了进来,肿胀着一张脸,哭喊:“母亲,我们的命好苦!” 钟氏低头就看见虞氏的烂脸,还有一旁哭哭啼啼,也满脸肿胀的虞晚栀:“你们的脸,怎么回事?” 云姒这会儿,刚找了个椅子坐下,空青就从兜里掏出来一把瓜子递给她。 主仆两人看戏一样,津津有味地了起来。 钟氏此刻在气头上没发现,听着虞氏张口就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才发现。 刚才是自己浅薄了,以为云姒收了东西才来给自己医治,大大的没心肝。 真相居然是,侮辱打骂了自己的女儿跟外孙女,她才来的! “母亲,不但如此,这个丧门星,还把我院子里面的婢女给换了,就连那些值钱的摆件,也被她叫人拿走了。栀儿的,也是!方才我进门,看见老夫人你的院子里,也被清了一番!这个丧门星,这么对我们就算了,居然也敢这么对您!您可要,好好教训她!” 钟氏死死撑着身子坐起,那神色,恨不得将云姒撕碎:“你凭什么敢!” 云姒低头,云淡风轻地剥着瓜子:“我如今执掌府中中馈,统管全家大小。你女儿院子比我娘的都大,一个人,居然使唤得起九十九个人?” “房中伺候的梳妆洗漱的,就有十个。她是有几个头几个屁股,需要人这么伺候?那廊下,更是隔一步站一个人,你女儿是怕那天跌死了没人看见才安排这么多眼睛?还有,修理她院子花圃的,都二十几个。 剩下的,全是厨房跟洒扫的。厨房里面,天天鲍参翅肚忙得不可开交,你女儿几个胃啊这么能吃?做完了,居然每样菜只吃一口就倒掉,你女儿是怕云家被那些有些人盯不上,还是吃了完了要修炼成精?” 云姒想起来就冒火。 什么东西啊! 蒋淑兰作为一个当家主母,一天下来一贯银子都用不到,吃得简单,基本不会有剩余。 这些什么力气都不出的蛀虫倒是好,过得比皇宫还富裕不说,居然还嫌每个月三百两银子少,记恨蒋淑兰抠门? 真是升米养恩斗米养仇。 但云家也是富贵的,那大周的王府公爵每个月朝廷的俸禄,也差不多这么多的。 钟氏听着云姒完全就像是在说自己。 “你……你……”她抬起手,颤抖着指着云姒,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 云姒起身,看着要帮着钟氏说话的虞氏,冷淡道:“虞氏,今日份的跪地打脸,还没有开始。赶紧吧,被耽误了。”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 钟氏厉声:“你把那些珠宝还来,我不找你治了!” 云姒走到门口,侧脸淡淡一笑:“你昨天眼睛可看不见,吃了我的药,眼睛就能看见了。那些珠宝,是昨日的治疗之力。现在吃了饭就掀锅,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还你?不可能。”M.. 这是连祖母都懒得叫了。 可不就跟钟氏收拾蒋淑兰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一样吗? 钟氏气得脸色紫青。 看着云姒离开之后,要她治。她都是来整我的,想要苛待我。什么病,会连鲍参翅肚都不能吃了?她就是要整我!” 虞氏现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