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段氏之中,号称军师的人物吧?” 军师正在出神之际,一个声音便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西洲首辅大人?”军师收回那个盒子,笑着看向了云令政。 云令政不负“智多近妖”之名,才一眼,便洞悉了一切。 他没有靠近,只笑道:“我那个蠢妹妹愚蠢的人,自己有身子,还到处施展大义,到处去高尚,以为这世上没了她就不行了。倒是多谢军师,能给她上一课。” 这是发现了他手中的东西,还是看见段氏的人来? 知道了段氏的人他们的打算,要给云姒长记性。 军师握紧了手中的东西,他未曾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厉害。 刚才,他又在哪里,看见了什么? “不,是六小姐给我上了一课。”军师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起进去,我刚好要寻六小姐。” 聪明人说话,总是不用说得太明白。 云令政轻嘲:“她自己都笨成那样了,还给人上一课,但愿她上得有用。” “用不着她给我上,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军师一眼就看出了云令政的为人。 太过……自傲。 似乎是不管在哪里没有受过挫的人。 到了院子里,云令政就发现,云姒还没有睡! 军师在外面等候,他先进去了。 还没有等云姒开口,他便道:“孩子不要就打了吧,我瞧着谁投胎做你的孩子,也是够冤够惨的。这个天下,离了你是不是不行了?九爷都说了会找大夫过去,你非不听,非要自己闯一趟?我告诉你,这次的局彻底毁了,你彻底的糟蹋了所有人的布局跟一番心意。今后九爷在做什么,你也没有资格埋怨,是你把局弄垮,辜负他所有筹谋。到今日,我甚至觉得你揣着一个圣母心肠,配不上他。” 云姒似乎早就料到云令政会这么说,也不意外,只平静地道:“二哥,你来得正好,有什么就一并说了吧。今日的事情,我在马车上来不及解释清楚,你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现在,我们把话说开。” 既然是这么说,云令政也不客气:“若是这次你‘被’染病,到时候你死,孩子也死。局不成就算了,所有人都会因为你一意孤行,酿成大错。你甚至,没有往前面考虑,就想着那些百姓了。你知不知道,整十寿宴,原本武宗帝是不过的,是九爷暗中筹划,后又让我在暗中出力,推动西洲陛下,让陛下修书攒动武宗帝过整十之寿,才有了今夜四海列国朝贺的景象。”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当你顺其自然地消失。他做的所有没有跟你提过一句,你轻而易举把他,还有我们所有人的心血糟蹋了。你知不知道,想要成一个局有多难?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我只想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云姒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二哥,你应当没听过,什么是命运共同,命运与共?” “灾病比虎猛,别说我等不了七天,就是等一天,它都能有不可控的变数。这种东西,它不在我们的想法范围内。如果是知道的灾害就罢了,很多的大夫有这个经验。问题就是它现在未知,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未知的‘灾’会在一天之内,大到不可控制。甚至西洲那边也有,就连烧人的速度,都赶不上染病的速度。” “我是能躲七天,七天你们给我铺的局成了,那到时候如果灾病染及全城,乃至整个大周,四海列国处处都有,到时候,我哪里躲哪里逃?我的孩子就算是能生下来,那他们能不能在这个已经不可控的天下间活下去?” “今天你觉得你自己跟东巷的百姓无关,其实不是,你跟他们没区别。那些贪官污吏卷着钱到处跑,他们以为自己跟灾害无关,那是因为他们无知,他们不是大夫。真的不可控了,他躲哪都得死!” 前世她跟着老师上维和战场,在偏远的地方,经历过太多大大小小的疫病。 可是在这里,没有人理解她。 要么是以为她蠢善,要么是觉得她想要扬名立万。 云姒甚至觉得,他们要是知道“圣母婊”这个词,还得把这顶帽子往她身上带。 云令政没再说话了。 他以为云姒要说百姓的命也是命的那一套。 但没想到的是,云姒给出的是这种理由。 他这样睿智,又如何还不理解什么被称作“命运共同”? 在灾害发生的时候,他们每个生灵,都是其中之一,不管有没有受到波及,都是这其中之一。..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云姒身为医者,看的比他们更多,所以才会选择回头医治百姓! “你说的,是对的。”云令政垂眸,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跟你现在说的比,我们的确只考虑了我们所谓的大局。也因为,每次有个什么灾害,都能得到平息,所有没有人把灾病当回事,能平息是有人在牺牲,所以活着的人都在抱着侥幸心理。你……” 这个妹妹,似乎真的不是以前那个蠢的让他这个做亲哥都倒胃口娇娇千金小姐了。 他也不应该用固有的思想去看待她了。 云姒无奈地笑了笑:“每个层面,都有每次层面的认知跟思想。二哥,我有时候不能理解你的那一套,就如同当时在马车上,你不理解我,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还觉得,我这么去,是蠢是作是把大家的心血抛开不顾,是我想要扬名立万,更是我愚蠢的善良,是对孩子不负责任,甚至更难听。” “你刚才问我下次还会不会这样……二哥,我清楚地告诉你,除非我知道那是什么灾,有厉害,能叫我心服口服的大夫存在,能让所有人躺平无所谓的大夫来。”有些病痛就连后世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现在这些不团结的,能可靠吗? 云姒叹了一声: “否则,只要我身体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