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席面上,除了东陵使臣,还有大周的使臣在。 这些个大人们,都是霍慎之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臣悍将。 霍慎之知人善用,于他们而言,那便是伯乐与千里马。 听见霍临烨这番话,如何不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只是他们,都间接或者直接地受过曾经的六小姐恩惠。 这世上,除了六小姐她自己,再无第二个与她一般的女子,有资格,有能力,同九爷并肩而立。 他们,亦是再无第二个女主子了! “楚王此言,不但侮辱摄政王妃,还侮辱我等。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跟六小姐相提并论,也不是什么人,都敢配得上同摄政王妃有半丝相似的。” 云姒的心突兀一震。 当初的云家六小姐,到底是怎么样的风采,才能让这些文臣君将都称呼她为“女主子”。 竟然是说“像”,都能惹得他们恼怒,更觉得是自己被辱。 她蹙眉,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他的视觉已经开始恢复,朦朦胧胧一片,只寂寂从云姒身上掠过,遂淡声道:“无人可及她,莫说类卿非卿。” 一句话,让云姒的眉头紧蹙,心口不知如何憋闷起来。 “像便是福气了,她怎能同她相提并论,又怎配跟她相提并论?”霍临烨斜倚在座位上,笑看着云姒。 云姒的情绪忽然上来。 她现在的处境,一如她现在的情况,就夹在这两个男人中间。 九爷定然是知道她的身份,以为她跟着霍临烨来,是故意假扮成六小姐恶心他膈应他的。 人家妻子活得好好的,她一个跟他的合作者,一个外人,一个他皇侄的未婚妻,假扮成他爱人的模样来,可不就是挺让人生厌的么? 云姒闭了闭眼,心口堵得慌。 如果因为霍临烨的原因,非但没能让他消停,反而还以为他弄垮了自己跟九哥的合作,那她马上请旨嫁给他,在他身边,找机会弄死他,回西洲! “九皇叔不待见你,你心痛了?”.. 云姒的神思忽然被拉回。 她刚要转过脸,霍临烨便倾身覆至她耳边:“东陵人最爱玩一些下贱的游戏,你等会儿看看,九皇叔是嘴硬还是心硬,他会不会救你。别气馁,男人的那点小心思,我再懂不过。” 霍临烨同云姒这般靠近,看起来亲密极了。 可她身边的男人,便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自始至终,只慵懒地瞧着东陵的那帮使者,不知是在盘算什么。 “我倒是有些好奇楚王的爱宠长得究竟是什么模样。”东陵的使者兴趣使然地看着霍临烨身边的人。 云姒抬头看过去,东陵人男子也是矮小的,还不如她五年前时的身高。 “今日有酒有歌,事儿却没有谈下来。再过几日,楚王便是太子,日后,就是这大周的储君。不妨,外臣与楚王讨教几句?”为首的东陵使臣,显然是使臣之首。 他搂过一个女子,笑着看向了霍临烨身边的云姒:“摄政王平白抢了我东陵的东西,却不归还。我的意思,是让大周用城池来换。十座城池,换东陵神木。楚王,以为如何?” 彼时,霍临烨略有深意地看了云姒一眼:“你觉得呢?” 云姒已经听霍临烨话里的意思了。 她是个西洲人,想要神木,合该用她西洲公主的身份去。 平白让大周的皇室出力不说,还要大周用城池去换药给她一个西洲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这压力,自然是成了云姒的了。 云姒说还,那景儿就没救了。 若是说不还,哪个君主会愿意用十座城池来换一个小儿性命。 景昀虽然已经姓了姬,但毕竟不是父系,又不能指望他将来做西洲的君主,不要说是帝王,普通人站在帝王的角度,都知道怎么去选。 云姒绷紧了身子。 这已经不是一场小打小闹了。 这一场合作,九爷抗下的,不是一星半点。 若是因此起了战火,怎么说,他都是亏的。 高超的医术,这天地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而且,她还因为私心,在他身上下药蛊,限制了他的行动,间接导致了太妃毁容,这些事情,她绝口不提,也不表现出来,他更是不知情! “我……” “不如这样,借着今天这位楚王身边的这位美人,咱们将神木一事给了了。” 没有给云姒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东陵使臣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东陵使臣起身:“咱们就玩骰子,你们大周一方,我们东陵一方。输了的人,身边有女人的,就让女人脱一件衣服。若是没有女人的,那就你们自己脱一件衣服。当然,若是女子不愿意的,也可以请身边的男人代劳,只要那男人愿意。如此,可好啊?” 云姒眉头一皱。 这东陵人果然是龌龊与心机并重。 大周这一方,九爷带来的文臣武将,身边连伺候酒水的宫女都在礼法距离之内。 而东陵使臣的身边,最多的,一人身边伺候着三个莺莺燕燕的女子。 且瞧着装扮,都是大周的女子,东陵人输,丢脸的,还是大周。 再者说,若是脱,那就只能大周的官员吃亏了。 要大周朝臣的衣服脱光了,那大周的名声,大周的脸,也丢尽了。 云姒冷笑:“这种游戏,你们东陵可是占尽便宜了,哪来的公平可言?” “公平?大周摄政王不讲理,非要我们的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