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一开口,如此笃定,六小姐心中一慌。 她转头,就看向了跟武宗帝同坐的人:“九哥!” 有就连皇帝都畏惧要看他脸色行事的摄政王护着她,她不行谁敢动她! 霍慎之半垂着眼,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无妨,我信你。” 这话,听在别人的耳中,就是笃定了六小姐的人品。 可是六小姐的心狠狠一沉:“但……” “妹妹,不要着急,我们也相信你。”云江澈此刻开口,看向了在武宗帝身边的“锦弗”:“我六妹妹不会做这种事情。” 云姒脸上尽是苍凉:“是,你们的六小姐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会做。既然如此,就不用心虚。” 武宗帝大手一挥:“朕准东陵的人,自己去找!” 摄政王府很大,他们搜寻的时间很慢。 这个空隙,云姒抬头,茶色的眸子从六小姐身上,一点点看过去。 云江澈是个很好的生意伙伴,但外边传他护短不讲理,他也真的把这种评价做到了极致。 以前她觉得“护短不讲理”是个很美好的词,现在看来,这个词真的很恶心。 而云令政……讲理归讲理,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拉她一把。朝堂上,公主有责任和亲的那番言论,还是他说的,他更不在乎她的死活,只在乎大局,不在乎小棋。 而霍临烨自不必说,情爱当头,没有理智。 最后,云姒将目光,落在了霍慎之身上。 她看不透他,拿不准的人,宁可不用。 等一圈看过去,云姒才把心思,打在了武宗帝的身上。 “孩子,起来。”武宗帝是个十足的马后炮,但是这会儿给得贴心,也叫云姒足以受用。 她站起身,脸上是心如死灰的样子。 “你放心,朕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武宗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声音:“找到东陵国宝了!” 这话,叫所有人忍不住抬头看去。 六小姐快步向前,拧眉看着他们捧着来的盒子:“这不是我的……” “对,这就是六小姐的妆匣子,被你腾空用来放我东陵国宝的!” 东陵使臣满眼愤怒:“我等还以为在什么地方藏着,想不到,你藏在了你房间的暗格之中!” “胡说,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赃我!”六小姐转头就指着云姒:“锦弗,你手段好毒!” 云姒脸上有委屈,有难过,最后,全部变成了寂静。 她的情感那么真,真的连她自己的心都在疼。 就这么默默的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六小姐,眼底含着泪光。 霍慎之看见她的眼泪,搭在椅上的手,自不觉握得发白,声音却一如既往:“可有确切证据?” 这话,明显地偏向六小姐。 云江澈朝着九爷看过去:九爷啊九爷,你当真是眼盲心瞎,比霍临烨还不如。 念头一转,他手在衣袖之中紧握:“这种东西,万一是人栽赃给我六妹妹的呢?我六妹妹,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我们在妆匣里发现了一封信。” 东陵使臣显然是准备好了的,就等着九爷他们问这种话。 信展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要首领如何陷害锦弗公主,事后会给他什么好处。 没有落款,但是字迹…… 这字迹铁画银勾,走笔如烟。 天底下,除了九爷,便是六小姐。 而上面,又有六小姐个人浓浓的笔墨特色!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武宗帝脸上简直是要气死。 心中,却爽到了极点。 他今天就干一件事——弄死这个不要脸的恶毒祸水! “你的字迹验明了,所有都坐实了,人证物证全部齐全。你还口口声声说锦弗恶毒,嫉妒成性,放荡无耻,朕看,你才是这种人!” 六小姐的脸,瞬间白透。 她猛烈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 她当时就是让婢女去找杀手的,根本就没有写什么书信。 而且,那杀手根本就没有来,全被九爷误杀,全军覆没了。 没了人证,她才这么嚣张的。 这信,是哪来的? “是你!”六小姐转头就指着云姒:“锦弗是你写的信害我!” 云姒这会儿正惊奇呢。 当时她跟首领商量合作的事情,她要安排他怎么做。 首领拍着胸脯跟她保证:“都交给我吧,我会随机发挥,随机应变的。要是提前设计好,难免演得僵硬,让人看出来咱俩狼狈为奸,你说是不是?” 当时云姒还赞同了。 果然,这随机发挥的东西,就是厉害! 要不是之前首领开出的条件让她足够放心,她都要以为他真的叛变了。 现在,这首领居然还写了一封信夹杂神木里,坐实案情,真是有头脑了。 “六小姐,你冤枉人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因为我孤立无援,无依无靠,你仗着谁都站在你身后,所以你拿我开罪。从始至终,我从未碰过神木。今天,也才第二次见!” 云姒咬着下唇,气得浑身颤抖。 武宗帝抬手拍了拍跪坐在自己跟前的云姒,她的后背,出声安抚:“别怕!朕为你做主,哪怕是豁出朕的皇位,朕也要给你,给东陵一个交代!” “那就是你!”六小姐转头,指向了首领:“是你跟云姒串通好,写了这个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