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担忧:“我再去找周媒婆倒是行,只是咱家这个条件,再东拼西凑能凑多少?就算石养户同意彩礼不要那么多,又能降多少?”
陆之瑶心里虽是百转千回,面上还是应着陆老汉:“爹,明日一早我去市集问问,若是有人要,我再将人带回来看牛罢。”
这天晚饭时,陆之凡散学回来,饭桌上他见家中每人脸上都愁云惨淡,便用胳膊肘碰碰陆之瑶:“咱家咋了?”
陆之瑶将陆之远提亲的事大致说了,不等陆之凡开口,兰氏抢先道:“不用你管啊,你踏踏实实把书念好就行。”
陆之凡没再说什么,和平常一样,晚饭后便回屋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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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之瑶剪了方不要的米袋子,将牛车的大概情况用毛笔写在那块麻布上,揣好便去了署衙附近的市集。
集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眼下能摆摊的地方已经不多了,陆之瑶挑了个还算起眼的地方,将麻布铺开,便坐在一旁等有意向的人来问。
一个时辰过去了,市集上的人明显少了,陆续有人采购完毕,大包小包的往家走。
陆之瑶的摊子前,一个来问的都没有。也不奇怪,一般买牛卖牛,都在中秋节前后,那时接近秋收季节,买牛的自不必说,秋收后就是秋耕,正是需要牛的时候,而养牛的也需要将出栏的牛卖了,好全力秋收。
罢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家罢,改日再去城里碰碰运气。
陆之瑶蹲在地上将麻布折好。
“哎这不是上次来歌舞坊的陆家丫头嘛?”一把甜美的嗓音从头上方传来。
陆之瑶抬头,原是歌舞坊的老板云娘。
“这么巧,云姨,你咋来这里了?”
云娘朗声笑起来:“坊里要买些茶具花盆,这儿比城里可便宜多了。哎你在这儿卖什么呢?”
陆之瑶对云娘印象还不错,她在城里开歌舞坊这么多年,虽有生意人的左右逢源,但待人还算真诚,便将卖牛车的事说了,当然卖牛的目的是为凑彩礼她可没往外说,毕竟街里街坊的,传出去对陆、石两家都不好,只道是家里急需用钱。
陆之瑶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云姨,你们店里还需不需要按摩的?”
“怎么?想来我店里按摩赚点钱?”云娘示意随她来的跑堂先带着买好的东西去车上等,“你想怎么收钱?“
陆之瑶没应工钱的事:“云姨您有没有发现我按过之后姑娘们身姿都优美了不少?跳起舞来格外妖娆?”
不说不觉得,当时觉得身子轻松,只以为是捏了之后舒了筋活了骨。现在经陆之瑶这么一提醒,似乎确有此事,云娘记得真着,因为第二日还有个有钱人看舞看得尽兴,大手一挥给店里所有舞姬打了赏钱。
“你这么一说……”云姨用手撑住下巴,“丫头,咱也别兜圈子了,就说你想要多少工钱罢。”
陆之瑶眉毛弯弯笑起来:“云姨,我不会让您蚀本。这样,我既不按人头收,也不按工钱走,我只收当日顾客打赏钱的四成。您觉得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