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一位爹爹也不会介意。
彩彩便热情地邀请云娘一起参加聚会。
云娘拗不过二人,只得点头答应了。
宴请那日,陆之瑶和云娘稍作打扮,拎了些瓜果点心便一道去了彩彩那儿。
司业府与那些世家大族自是没法比。不过府内朴素雅致,进门便闻到一阵淡淡的茶香,宾客们大多文人模样,三三两两轻声细语地交谈着。
“妹妹你来啦?!”彩彩一见到陆之瑶,便冲过来拉了她的手,“快走罢,我们去书房,我堂哥已经到了,正在和我爹聊天。”
堂……堂哥?!说到底彩彩还是要给自己做媒……
陆之瑶不觉停下了脚步。
云娘则在一旁掩嘴轻笑:“这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是坐在这树下饮杯好茶罢。”
逃看来是逃不掉了。陆之瑶被彩彩连哄带推进了书房……
司业府的下人给云娘端来一杯新沏的热茶,云娘便悠哉悠哉用碗盖一下下撇着茶叶沫品起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云娘端茶杯的手骤然一抖,滚烫的茶水将手烫红一片。她却仿佛没了知觉一般。
那张脸她永远忘不了。
良牧署的小院里,头天婚礼贴的大红喜字还没摘下来,云娘穿着最喜欢的那条石榴裙,欢天喜地出门采了一大把野花。
想到自己终于嫁给了同村的青梅竹马,想到昨晚新婚丈夫的温柔缠绵,再低头看看那一朵朵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小花,新嫁娘脸上的笑意比花蜜还甜。
满心期待的到了自家院前,院门开着,她走进去,却正好看到他的竹马郎被人一刀刺穿了胸膛,血溅在墙上,比那喜字还鲜艳……
她扭头便跑,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她听到有人追了出来。
她顾不得回头看,只拼命往前跑。
好在她家离林子很近,她又熟悉地形,三下两下便拐进山林甩掉了追命鬼。
追命鬼虽是没看到她的脸,她可是将那人的样子刻在了心里。
也是因为那人相貌格外突出,额头正中一颗巨大的半圆形红痣让人过目难忘。
想不到若干年后竟在司业府又见到了那张魔鬼脸孔。
云娘石像般钉在那里。
“云姨,我们回来啦!”彩彩一下蹦到云娘眼前,“走罢,要吃饭了。”
云娘猛然回过神,脸色却依然难看。
陆之瑶见云娘一反常态,轻声试探道:“怎么了云姨?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妥。”
云娘仍是魂不守舍,喃喃道:“没事,没事。”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向彩彩,“方才院里有位头上有红痣的男人,可是你家的下人?”
彩彩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家不比那些高门大户,下人就只有丫鬟和一位粗使婆子,没有男的呀。”
彩彩这时也注意到了云娘的不对劲:“云姨你若是想打听那人,我去问问我爹便是。”
“不用了彩彩,谢谢你。”云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忙找补,“我就是看他有些眼熟罢了,不要紧,无妨。”
“那我们快去吃饭罢。”彩彩一手跨一个,就往正屋里走。
云娘轻轻将手抽出来:“你们去罢,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彩彩别介意。”
彩彩一愣,不过看云娘面色实在不佳,也就没强留,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和陆之瑶一道将云娘送出了府。
陆之瑶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担心云娘也担心自己,饭桌上面对彩彩堂哥的频繁示好,也无心顾及。
彩彩在饭桌底下用脚尖轻踢了她好几回,她压根儿没留意,心不在焉的吃完了这顿相亲宴。
宴席一结束,陆之瑶便与司业府众人告别。
彩彩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加上天色已晚,便让堂哥送她回家。
陆之瑶其实是不愿,原本也打算找机会和彩彩说清楚,再倘若被人盯上的是自己,岂不是连累无辜?
可拒绝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出口,彩彩已经告诉了她堂哥“窈窕阁”的具体方位,还叮嘱一定要将陆之瑶安全送到。
陆之瑶只得硬着头皮和堂哥一起上了路,心里默默祈祷不要有意外发生。
一路上彩彩堂哥说了什么她全然没往心里去,全部注意力都在身边的一动一静。
彩彩堂哥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将人送到门口便转头走了。
陆之瑶看见云娘愣愣地在柜台后发呆,方才长吁了口气,如释重负坐下来将气喘匀。
“你怎么了?”
二人异口同声道。
“无妨。”
又是同样的回答。
也是。这两件事的个中缘由,的确不便与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