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没事罢?谁绑架的你啊?为什么啊?”
陆之瑶盯着彩彩堂哥,咬牙切齿:“问他。”
彩彩莫名:“我堂哥?”
彩彩堂哥此时也没了方才的镇定自若,涨红了脸忙不迭摆手:“对瑶姑娘被绑架的事,鄙人当真毫不知情。”
这倒坐实了陆之瑶的猜测,一定是他!因为他慌了!
陆之瑶一扫先前的顾虑和害怕,这天下还能让坏人当了道不成?
“那日我在司业府听得真着,司业大人说他看好我,夸我有能力,趁着我还在棋盘街的小店里做事,要你赶紧将我拿下。你说你会想尽各种办法,先制造险情,后英雄救美,定让云姨觉得回回是你救了我的命,在选择夫君这件事上舍你其谁。若还是不行,就在明年春天之前将我了结了!我没说错罢?”
轰!围观群众这下可是炸锅了。堂堂国子监司业大人,竟怂恿自己的侄儿采用极端手段赢得姑娘的芳心!
彩彩、彩彩堂哥和司业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突然,堂哥抚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是明白了,瑶姑娘你呀哈哈哈哈哈!”
这下陆之瑶更是怒火中烧:“你……卑鄙无耻之徒!你笑什么?!”
彩彩堂哥见陆之瑶越发生气,强憋了笑,迟疑道:“鄙人可否单独向姑娘解释此事?这些村民……你让他们回去罢。”
良牧署的村民本质上大多善良老实。是以堂哥话音刚落,便有识相的村民陆陆续续往门外走了。
做贼心虚!陆之瑶赶紧喊住村民,又转头对堂哥道:“既然人都请来了,公子有什么但说无妨。”
彩彩堂哥倒也没纠结,直接开了口:“瑶姑娘确实是误会了。那日我和司业大人确有此番对话,不过司业大人口中能力超凡的是一匹刚从西域运来的纯种伊犁马。这种马是马球比赛的最优品种。棋盘街有间卖伊犁特产的铺子,除了吃穿用度,那些商贩有时也会带来马匹。”
陆之瑶惊得下巴掉到地上都顾不得捡。
大型社死事件。
堂哥却还在絮絮叨叨解释:“说不来不怕姑娘笑话,鄙人为了宫中的马球比赛,正在竭力训练。在比赛中若是表现出色,被皇上相中的话,鄙人就不用通过国子监的考试,可以直接被升为上舍生参加会试了……”
村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
“啊原来不是要害陆家这丫头啊!”
“一场误会,解释开了就好了。”
“人家两家来商量婚事,我们跟着掺和啥,都散了罢。”
待村里人都走干净了,院子里就只剩下陆家和司业家的人了。
陆老汉赶紧将人往屋里请:“大人,进屋进屋,这丫头也是的,让您站这儿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失礼。”
司业大人爽朗笑起来:“无妨无妨,总算是真相大白。”
兰氏也回过神,一路小跑去厨房烧水沏茶。
见陆之瑶还是一脸不情不愿,陆之远便轻搡着她的后背,将她推进了堂屋。
陆之瑶罢,其实也颇为不好意思。回想方才自己大放厥词时,尽管全是对彩彩堂哥的恶意揣测,可堂哥还是始终笑吟吟地看着她,直等她把话说完才开口解释。
陆家人又有谁还看不出来堂哥对陆之瑶的喜欢?
不过陆家爹娘欲言又止。
听这位公子方才那番话,他将来定是要入仕,可如今自家被没入贱籍,良贱又怎能通婚。士大夫若是执意要和贱籍女子成婚,必然影响仕途与名声。
陆之瑶何等敏锐之人,爹娘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因此不等陆老汉和兰氏开口,她便抢先拒绝了这门婚事,又说不是彩彩堂哥不好,只是自己眼下还不考虑结婚嫁人的事。
彩彩有些失望,原来自己白忙了这些日子。
陆之瑶深知此事是她办的不妥,若早些和彩彩说清楚,恐怕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的误会,便蹲在彩彩身前,真诚道:“彩彩,我很抱歉,我该一开始就很你说的。”
彩彩叹了口气,用手点着陆之瑶的鼻尖:“你呀!”
陆之瑶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