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随着大人上了战场……”
“那些大人怎么会同意这么小的孩子去冒险的?!”谢淮宁生气,冲口而出。
“是啊,怎会同意的呢,他们不知道危险吗?可危险又怎样呢,留下来也是死,与其留在村子里被那些野蛮人烧死,虐死,还不如战死沙场来的痛快,来世再投个好胎罢……”谢淮安声音沙哑。
“你看到这些牌位了吗?上面的名字你可能不认识,朕来告诉你,他们都是为我大乾开疆拓土的将军,不过死于朋党之争,连坟都被人铲了。朕只能在此设立牌位偷偷祭奠。皇妹你可知道,朕真的身不由己啊……”
谢淮宁汗毛竖立,手脚却仿若被狠狠钉住一般,动弹不得。她看着这间“禅室”,这里是大乾有史以来最年轻皇帝的信仰。谢淮宁甚至想像的出,她的皇兄跪在牌位前的虔诚模样……
待兄妹二人回了乾华殿,谢淮安又命人端来一支金簪,说是赏赐给长公主的乞巧节礼物。
谢淮宁认得这金簪,它乃是大乾开国之时,全国子民为感谢□□皇帝推翻旧制,由每个州府献上一枚当地出产的宝石镶嵌而成。
谢淮宁还有什么不明白。她领了赏,当着谢淮安的面,将那金簪亲手插在了头上。
回到宁安宫,谢淮宁对在殿外候着的陆之瑶平静道:“阿瑶,将本宫变回原来的样子罢,明日便是和亲使团进宫面圣了,还请你帮本宫好生打扮一番。”
翌日一大早,皇宫内一片繁忙,尚膳监和司礼监的宫人更是觉都没的睡,筹备工作打头天晚上就陆续开始了。
宁安宫亦是如此。长公主很早便被女官叫了起来,陆之瑶帮她挑选宴会的服装、梳妆打扮,更重要的是,仔仔细细为她捏脸,塑形。
陆之瑶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反复尝试,精雕细琢,只为达到她满意的效果。
终于,司礼监太监来接长公主了。陆之瑶知道,是时候和谢淮宁道别了。
虽是离长公主真正去和亲还有些时日,不过这段日子,谢淮宁怕是会分身乏术,她既已想通,便也不再需要自己,二人之前再亲密,陆之瑶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是质疑长公主的诚意,相反,她格外珍惜这段友情。只是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到底角色难当。
“阿瑶,等下宴会结束,你……还在这里吗?”谢淮宁何等敏锐,当然知道陆之瑶的心思,话还没说完,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起转。
陆之瑶没正面回应,只笑了笑,道:“殿下,您这般漂亮,将来定会幸福的。”
谢淮宁颇具深意地看了陆之瑶一眼,不舍道:“再见了,阿瑶。”
一期一会,世当珍惜。
*
几日前,霁月楼雅间。
谢淮安眉头紧锁:“长公主这番模样,和亲之事怕有变数。”
陆之凡却神情轻松:“无妨。只要让长公主殿下了解和亲意义便可,她并非任性妄为之人。”
谢淮安不解。
陆之凡继续道:“天下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这边和亲使团要来,那边长公主就如同气吹般爆肥?长公主那个身材,定是长公主亲自操办的。”
谢淮安思忖半晌,问:“你又有何高见?”
陆之凡举杯灌了口酒:“反正八王爷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十有八九会让张骋有所动作,与其这样,不如演一出好戏,既让长公主殿下心甘情愿的和亲,也让八王爷有所忌惮,收收他的狼子野心。”
谢淮安琢磨了琢磨,又瞅了眼陆之凡,道:“阿凡你这些酒也真是没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