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看陆之瑶这副样子,又觉自己话说重了,拍着她手背赶紧安慰。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大夫还没出来,陆之瑶才安下的心又燥起来:“‘一堵墙’是不是死了啊?不然怎么还不出来?我过去看看。”
“哎呀,你稍安勿躁。”云娘哭笑不得,“万不可过去,大夫在检查呢。”
两柱香过去了,大夫终于拎着药箱朝这边过来了。
老大夫捋着山羊胡,慢条斯理:“没什么大碍,天儿热,中暑加上过度劳累,有些脱水。我已用三棱针给他点刺放了血,等他醒过来再给他用些金银花煮汤即可。”
妈呀,幸好。陆之瑶长吁了口气。
“诊费你们看……”老大夫拿出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治疗方法和药方子。
云娘一指陆之瑶:“她结!”
结就结,陆之瑶自知理亏,好在没出什么大事,赶紧从自己荷包里掏出碎银递给大夫。
给了钱陆之瑶又去隔壁药铺买了金银花,到厨房亲自煮了,晾凉后叫来了左邻:“等会儿你们小爷醒了把这个拿给他喝了罢。”
“有劳陆姑娘。”左邻接过碗,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又被陆之瑶喊住了。
“他……我……是不是练狠了?他这么虚的吗?”陆之瑶小声道。
“小爷他……无妨,我以后会看着他。”左邻犹豫再三,还是将话咽下了。
又顿了顿,他突然将手里的金银花汤小心翼翼在柜台上放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陆姑娘你一定要帮小爷瘦下来。拜托了!”
陆之瑶又吓了一跳:“啊你快起来罢,我既然收了钱就一定会帮他的,你放心好了。”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因为沈庸身体太弱而拒绝这门生意。那可是多虑了,她陆之瑶多财迷,咋可能因为顾虑“一堵墙”的身体而不做生意。
左邻捧着那碗汤回了后院,陆之瑶本想跟着去看看,到底“一堵墙”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身体抱恙,心里总归有些过意不去,可下一个客人已在二楼恭候多时了,陆之瑶只好先上楼专心服务客人。
终于忙完了手上的几波客人,陆之瑶打开窗子朝后院看去。此时院子里已是空无一人,想来沈庸醒后就被左邻右里送回府里休息了。
陆之瑶下楼来到院里,走到双杠前,双手一撑,双脚一跃,便轻盈地坐在了杠上。
她晃着两条长腿,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朗星稀,没来由地想起了末世的日子。真的好辛苦啊,哪会有如此清闲的时候,打僵尸打得怕是连白天黑夜都顾不上了。这么说来老天对她还不错,这次穿越算是让她脱离苦海了。
她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双杠,装好的健身器材今儿个也没顾得上带着“一堵墙”练练,也不知他身体怎样了,明儿个还来不来锻炼了。
*沈府泽邕院。
“爷,您不能再吃常山催吐了,对身体损伤太大了,若不是昨晚吃了那玩意儿折腾一宿,今儿个也不会晕倒。”左邻给沈庸端来一碗红枣小米粥。
“这是什么?”沈庸没理左邻的话茬儿,指着他手里的碗问。
左邻将粥放到沈庸眼前:“爷,红枣小米粥,我让厨房特意给您做的。”
沈庸蹙眉:“‘一根绳’不是不让吃粮食?!”
左邻小声嘀咕:“爷您不吃不行啊,昨儿吐了一晚上,再啃菜叶子胃怎么受得了?”
“拿走拿走,我不吃。”沈庸将粥碗推出八丈远,“把菜叶子给我拿来。”
左邻拗不过沈庸,只得按他的吩咐,去厨房端“草”。
“对了,我今天晕倒之后,‘一根绳’什么反应?”沈庸叫住了往外走的左邻。
“什么反应?爷您什么意思?”左邻一头雾水。
“就是有没有点儿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着急啊什么的?”
“唔,这么说的话,我好像听见她哭了。”左邻努力回忆着。当时事发突然,大家都乱了阵脚,有些细节他记不大清。
“哎呀,都急哭了呀?!”
“好像是,爷您笑什么?”
“哈哈哈哈你不懂,快去把我的菜拿过来,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