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住哪里?”沈庸抬头望着郁郁芊芊的大山。
右里手撑凉棚,声音打着颤:“听闻……他就住在半山腰的一间茅草屋内。”
左邻又何尝不是在心里打着鼓,按照沈庸以往的作风,这么高的山,他自己定是懒得爬的,毕竟当初从良牧署村口走到陆姑娘家那短短的几步路,他都大呼走不动,要他和右里背进去。
眼下沈庸虽说是瘦了一些,但这可是山路啊,崎岖陡峭不说,扛着沈小爷往上爬也会严重影响速度。如此一来,天黑之前肯定到不了神医的那里了。
“走!”沈庸打了个响指,没理愣着的二人,径自往山里走去。
左邻右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地石化了许久,直到沈庸一个不小心被野草拌了个狗啃泥,二人才回过神,跑过去救人。
三人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上了山。那神医的茅屋倒也不难找,刚刚好卡在半山腰的腰窝里。
不过因三人脚力太慢,到茅屋时天色已暗,神医压根连门都没打开,只说自己天黑不治病了,让他们明天再来。
因惦记着山下的马车,沈庸本想自己留在半山腰过夜,这样明早神医一旦开门出来,便能第一时间向他求医。他命左邻右里下山到马车上睡一宿,明天上山给他带些备好的干粮即可。
左邻右里怎会放心他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爷,再说这山里万一有个野兽什么的,神医又真见死不救,小爷无疑就见了阎王了。
三人好一番争论,好说歹说沈庸才跟着也下了山。
第二日一早,沈庸天还没亮就将左邻右里叫醒,重新带上给神医准备的厚礼,急吼吼拉着二人进了山。
这回神医倒是让他们进了门,三人献上厚礼——一块价值连城的珊瑚树摆件。这东西个头虽不大,可那通体的牛血红色,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那是沈庸前儿个趁着沈时澜不在府,偷溜进他的屋子里顺出来的。
可神医连看都没看就将那装着珊瑚树的锦盒放到了门边放镰刀的竹筐里,非但如此,他听了沈庸对伤疤的描述,竟一言不发地闭目养起神来。
三人面面相觑等了良久,神医就是不睁眼。左邻忍不住了,刚想开口却被沈庸一掌堵住了嘴。
沈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耐心等待。
一炷香的时间又过去了,神医突然啪地睁开眼,慢吞吞道:“啊,老夫突然想起来了,若要去除红色的刺青,老夫惯用的药膏里还差了几味药。这几味药恐怕得你们去帮老夫找来了。”
沈庸垂着头,一脸恭敬:“您但说无妨。”
神医这才扭过脸将沈庸好好打量了一番,随后呵呵笑起来:“第一是百鬼草,它长在这山中的极阴之地。”
……听起来吓人不说,也没处找啊……这鸡鸣山虽不是啥名山大川,可方圆怎么也上万亩了……百鬼草?坟圈子里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