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三月,夜遥都闭门不出,安心守着她的小院子,看看书种种花,怡然自得,比以往追求修真巅峰,与人斗与天斗要快乐得多。 青鸿见任务丝毫没有进展,好好一个剑灵,愁得掉了不少头发。 夜遥好笑摇头:“放心吧,我并非是放弃了。而是在等剧情节点。” 青鸿不以为然,小声嘟囔“仙子最好不是在偷懒。” 夜遥自然不是在偷懒,但要说有多勤快,也是算不上的。 蓦地,院子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夜遥抬头望去,原来是几个太监进来了,为首的太监是在乾清宫主事的,手上权势不小。夜遥有些讶异,她虽猜到了会有人来请,却没想到是这位。 为首的太监名康伯,年岁不小,是琞亦承身边颇得宠信的公公,此刻他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看向夜遥,开口带着谦恭:“虞姑娘,明日上元节宴会,后宫没有缺席的,皇上让奴才来知会您一声,明日姑娘一定要盛装出席,方不辜负皇上这一番心意。” 说着,他朝身后使了下眼色,几个太监忙把手上的礼物往屋里送,摆得整整齐齐,才规矩地退出来。 虞婉清是亓国执意送来的,还未有名分,这句姑娘已算十分体面了。夜遥的目光从那堆珍贵的礼物上扫视一圈,心中大概有数了。 她故作惊喜,上前查看了几下赏赐的东西,笑得眉眼弯弯,看起来不是很聪明,但少女明媚如风,实在让人挪不开眼。 夜遥抬眼看了下康伯,摆摆手道:“东西我收到了,你跟皇上说,让他多多来看我。” 康伯在后宫混迹多年,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喜形于色的人了。他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收敛了情绪,俯身应是,便带着太监们退了出去。 康伯的徒弟快走两步到师父身边,小声嘟囔道:“师父,这虞姑娘看着怎么这么,单纯啊?” 康伯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真单纯假单纯,还得看日后这位虞姑娘能走多远了。 青鸿从手镯中飞出来,绕着那堆东西飞了几圈,惊呼道:“好多东西呀,看来明尘主人还惦记着你呢。” 夜遥倒不在意这些东西,她盘算着,也该见琞亦承一面了,明天是一个好机会。 “青鸿,帮我准备件衣服吧。”夜遥伸开手,青鸿会意地飞过来站定,夜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他眼睛一亮,点点头飞走了。 翌日,宫内上上下下都忙活了起来,巡逻的侍卫都比以往多了一倍。 宫宴布置的也差不多了,世家小姐,公子们分开落座,宫女奏起丝竹管弦,歌舞升平。官员们互相恭维,觥筹交错。 琞亦承无趣地看着这一切,举着酒杯一口一口往下咽。 没人敢触他的霉头,大家都各喝各的,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只有琞云逸入座时,遥遥举杯,与他隔空敬了一杯酒。 周围忽然静谧了一瞬,只见一位身着艳丽的水红色衣裙,头戴金玉步摇的女子缓缓走来。她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眸光流转间不知吸走了多少人的魂。.. 最独特的是,在她举手投足之间,竟吸引了几只蝴蝶,停在她发顶和衣角,像饰品一般随着她的步伐晃动。 她走到琞亦承跟前站定,双眸明亮,笑吟吟地唤道“陛下……” 琞亦承定定地看着她,酒杯早已脱手,暗沉的眸色带着些许难以窥探的占有欲。 “你这红衣,不合规矩。” 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孤喜欢。” 说罢,他起身,信步走到夜遥身边,伸出手。 夜遥会意,乖巧地将手放在他手心。琞亦承的手心发烫,夜遥刚被握住,就被烫得缩了一下。 琞亦承察觉到她的躲避,暗暗加重了几分力道。待她放弃抵抗后,琞亦承才带着几分餍足地松了力道。 “你就坐孤身边。”琞亦承淡淡吩咐道,握着她的手丝毫未松。 蝶魄浸染过的衣服果然不俗,竟真能引来蝴蝶。夜遥用意念与青鸿交流,表达了赞许。 青鸿开心地翻滚了一下,又有些害羞地藏进了镯子里。 夜遥的目的差不多达到了,只是还不够,这把火需要再旺一点。 倏地,几只箭矢纷纷破风而来,有一只弓矢正瞄准着琞亦承。他似乎早有防备,飞快地执起一个金制酒杯,打偏了飞来的箭矢。 还未等琞亦承发怒,底下的舞娘突然飞跃而起,挥着匕首向他猛然刺去,出手又快又狠,一时之间其他护卫竟也没有反应过来。 来了,就是这一刻! 夜遥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扑过去,用瘦弱的身躯挡住匕首,那匕首牢牢钉入她的身体,血液沾在红衣上,更添几分凄美。 她的身子往前倾斜,像一只失去了翅膀依靠的蝶,脆弱又艳丽。 琞亦承接住她,手上感到一阵濡湿,他有些不敢想那是什么,刺眼的红让他无所适从。 “太医呢?她若有事你们都要死!”琞亦承紧紧抱着夜遥,双目发红。 舞娘见势不妙,足尖一点,提气就想跑。只是她还没跑出门口,就呼吸一滞,身体软倒在地。她的目光往下移,一只象牙箸钉在她的胸口。 琞云逸收回手,嘴角微勾,举起酒杯小酌一口,深藏功与名。 “别让她轻易死了,好好招待。”琞亦承朝他点点头,语气阴鸷,目光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仿佛要将舞娘的身体片片肢解开来。 一旁的侍卫听从吩咐,卸掉了舞娘的下巴,彻底断绝了她寻死的路。 琞亦承将夜遥放在距离最近的一个寝宫,太医纷纷鱼贯而入,在他的注视下拔匕首,每当夜遥痛呼出声,琞亦承的气势都会更阴沉一些,周围的太医都快抖成筛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