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巧与一队巡逻将士撞了个正着,夜遥心虚地躲在明尘身后,生怕别人注意到她。 “沈将军,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将军?叫谁呢? 夜遥探了探头,像只判断周围是否有危险的小动物,缩在食肉猛兽的身后,把这里当成绝对安全的领域。 “将军,这人是……” “不要多话。” 明尘淡淡打断了将士的话“你们继续巡逻吧,不要懈怠。” “是!” 说着,将士便带着这支巡逻队伍朝别处走了。 夜遥见人都走了,她气鼓鼓地跳出来质问道:“你是将军?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 生气的同时,她也不禁有些窃喜,既然他是将军,有他在即使自己被发现,应该也不会被处死……吧? 她的表情都浮现在脸上,被明尘尽收眼底,他状似无辜道:“我没瞒着你啊,我说过,到军营你就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 夜遥大气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但是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明尘瞥了她一眼,黑眸中情绪并不多,静静看着他人时会透着一点阴冷。 “算。” 夜遥这才放下了心,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那就好办了,我人生地不熟的,多亏你在。” 明尘微微颔首,他带着夜遥走向一个帷帐。 “你先在此住着吧,有什么事情跟守卫说,到时我再帮你安置。” “还有,你兄长的名讳是?” 夜遥看了看周围环境,帷帐中床铺、桌子一应俱全,还放了一套天青色旧窑茶盅,她心知,军营重地,生活环境一般,这样的布置已经是很用心了。 她笑着道谢,微微弯起的眸子灿若繁星,但在提到兄长名字时,她诡异地沉默了。 在日月谷时,要么以师兄妹相称,要么就以字相称,谁知道师兄的大名是什么啊! “我兄长,我兄长叫子石……” 这听起来只是字号吧,既然是亲兄弟,又怎会不知对方的大名? 明尘还想再问,但看着夜遥心虚的表情,他也就贴心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夜小兄弟,军务繁忙,我先走了。” 他顿了顿,又嘱咐道:“等下我会派人来接你去军医那,象征性做些即可,不用上心,待我找到你兄长,再送你们兄弟团圆。” 夜遥像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她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但在男人的身后,是慢慢收起笑容的夜遥,她明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阴影,迷蒙之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师兄如何,我其实才不在乎呢,明尘啊,我就是为你而来的。 没多久,门口便站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朗声喊道:“夜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夜遥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可以,进来吧。” 来人是个小药童,看着年岁不大,却面色沉沉,也不爱笑,衣袖处有多次缝补的痕迹。 他拱手朝夜遥行了礼“夜公子,将军让我带你去师父那里,请随我来吧。” 夜遥点点头,整理了一下因为躺着而显得褶皱的衣襟,待发现没有差错了,才快走几步跟上了药童的步伐。 “小药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夜烨,以后我们就要一起做事了,你师父脾气如何啊,要是我没做好,他会不会生气啊?” 夜遥颇有些担心地絮絮叨叨,她完全没注意到药童越来越轻蔑的眼神,兀自说着。 “我叫竹沥。” 除此之外,药童再未多言,夜遥也察觉到竹沥不想理他,稍稍收了收自己的笑容,略带一点疑惑。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带着点无辜的迷茫。 “你好像很讨厌我,为什么啊?” 竹沥步伐一顿,像是没想到会有人这样直白地问出来。 他也是年轻气盛,也跟着直白起来。 “确实如此,我向来不大看得上走后门进来的人。军营苦,希望夜公子撑得住。” 竹沥也不想想,若夜遥小肚鸡肠些,他说的这番话,就足以让他在军营混不下去。 但夜遥到底是活了几世的人了,并不在乎他的挑衅,她将手臂抱在脑后,噙着笑意道:“好吧,竹沥,但我得澄清一点,我不是靠着走后门进来的,我是用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你家将军,他邀请我来的。” “这个事情,总得分个主动被动。” 竹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皱着眉道:“你不要毁坏将军清誉,将军天人之姿,怎么会主动找你,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他从刚才就一直面无表情,如今生气的模样还挺有趣的,夜遥噗嗤一乐,没再管他。 一路无话,只能听见竹沥快步走路的气喘声,他像是想甩掉夜遥,但后者底子在这,一个小孩,想甩掉她,还嫩着呢。 等两人到了,是一个小老头从帷幄内走出来。 他模样笑嘻嘻的,看起来极好相处,与竹沥带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你就是将军送来的小徒弟吧,模样挺俊俏,能吃苦吗?” 夜遥腆着脸,笑意盈盈道:“师父,不太能。” 一旁的竹沥鼓起小脸,生气地指责道:“你怎么能叫师父,只有拜过师的,像我这样的才可以!” “哎,竹沥啊,只是个称呼而已,没所谓。” 小老头笑得很豁达,他摆了摆手,笑眯眯地招呼夜遥进来坐。 “你就叫我李师父吧,先看看医书,学点简单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