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琼林宴的举办时间。 夜遥和明尘坐在一边,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明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舍得移开。 夜遥甜蜜地朝他笑了笑,眉眼中泛着点愉悦,她往男人身上缩,一点也不避讳。 坐在一旁的太子看着他们,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化不少,腻歪得不行,这才多久啊,怎么感觉成老夫老妻了。 “你们差不多得了吧,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呢。” 太子不大满意,他皱着眉在两人眼前晃了晃手。 “太子你何必跟我们一个车厢,你去你自己的车厢待着不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吗?” 夜遥瞥了眼太子,又转过头笑嘻嘻地在明尘肩头蹭了蹭。 后者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十分受用。 狗男女啊…… “我可是太子,来与你们同行,是给你们面子,若不是自己太无聊了,我才不来找你们。” 夜遥远离朝堂,对太子这个身份毫无敬畏之心,她朝太子做了个鬼脸。 “你还没断奶吗,怎么还要找人一起?” 太子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在明尘威胁的视线下偃旗息鼓。 他闷闷道:“你们竟然这样对我。” 平日在外沉静阴翳的太子在明尘面前竟是这样富有活泼,谁又能想得到呢? “别说没有用的了,今日安排的如何?” 谈到正事,太子也正经了些“放心吧,等会有的是热闹看呢。” 太子其实也没安排什么,他只是给出了一个机会,这个机会能引起怎样的风波,是让他很期待的。 不多时,几人便进了宫,盛宴将启,新科进士们都盛装出席,一时风头无两,好不肆意。 各种山珍海味、美食珍馐被宫人们一点一点摆上桌,供未来的国之栋梁们享用,气氛空前热烈,覃卓轩春风得意,站在其中主持大局。 状元、榜眼和探花都围在他旁边,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宠爱次子,他们自也巴结着,指望自己官运亨通。 覃卓轩极享受这样的感觉,他安排的也很合理,美食与环境都布置得极好,每每有新的进士入宫,都会配备宫人进行指引,一时之间,在这些朝廷的新鲜力量心中,二皇子都是个可靠的人。 太子面色沉了下来,他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但常年被忽视的感觉并不好,他走到众人身前,热闹的气氛骤然一窒,才慢慢重新热闹起来。 “皇兄,你来了,哦,还有沈将军,快入座吧,宴会马上开始了。” 覃卓轩热情地招呼两人,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冷漠得很。 几人心照不宣,纷纷落座,没有多恶心对方。 丞相也来了,他似是来给二皇子撑场面的,面带欣赏与鼓励,时不时还出言谈了几句自己对时政的看法。 夜遥看着这一幕,心觉荒诞。 作为太子,竟还没有二皇子有号召力,这大概与皇后早逝,家族势微有关系,再加上太子学不来阿谀奉承,在帝王前露不了脸,得不到机会,自也就没什么名气,难以征服这群有才气的文人。 太子喝了口酒,他身处这样的热闹之中,却像个局外人。 夜遥常常觉得明尘选择助他上位,恐怕也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吧。 那个失去亲人,孤独又无助的明尘。 “你的热闹什么时候才能来?” 夜遥怼了怼太子,小声问道。 明尘见状,坐到了两人中间,偏偏他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淡淡的,仿佛自己什么也没做似的。 太子满身的寂寥被两人一打断,倒没再自己闷着了,他眉眼一挑,嘬了口酒道:“等着吧,快了。” 他话音一落,一个端菜的宫人忽地摔了盘子,朝丞相跑去。 “大胆,何人敢行刺丞相!” 覃卓轩大喝出声,掷出一根筷子朝那人的脖颈处射去。 太子眸光微闪,弹出个石子打偏了那根筷子。 那宫人也并非要攻击丞相,她走到近处,大喊道:“狗贼,你还我女儿!” 丞相缓缓起身,他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相不认识你,也不会认识你的女儿。”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侍卫,人高马大的侍卫纷纷上前,想拿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宫人。 那宫人声泪俱下“我女儿箐箐,一生没做过错事,不过是上街卖花,就被你看中,强掳至府中,我苦苦哀求,上下打点……最后也只看到了她的尸体!你这样的人,怎么也好意思在朝为官!” 她的脸显露出来,是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眼眸含泪,看得在场自诩要做官为百姓谋福的进士们纷纷起了恻隐之心。 丞相在听到箐箐这个名字时,就不禁身子一僵,他心知这是麻烦找上门了。 “你没有证据,就这样胡乱指认本相,如何能服众?更何况,你一介平民,混入宫中,这是死罪!” “丞相大人。” 太子缓缓走过来,他笑道:“此女子是大覃的子民,诸位苦读这么多年,大多数人都是想出人头地,为百姓做点实事,这方不负琼林宴之名。现如今,她有冤情,丞相大人若是随意打杀,恐怕不妥。”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在场出身寒门的人并不少,如今看到老妇人可怜的模样,都带入了家中长辈,不禁有些伤怀。 丞相此刻若还不知是着了谁的道,未免就太蠢了些,他看向太子,眸中带着杀气。 “太子殿下,真有闲情雅致。” “闲人嘛,都这样。” 太子坦坦荡荡,他扶起那名老妇人“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