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已至,日月谷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夜遥和明尘相对而立,长剑出鞘,两人针锋相对,又因情意绵绵,空有招式却无杀意,练了这样久恐怕也是毫无长进。 夜遥终是受不住这太过暧昧的氛围,她长剑一挑,将明尘的剑击落,剑刃抵在他的脖颈处。 “你怎么还放水啊,这样可没意思了。” 夜遥收了剑势,不大高兴。 几年过去,岁月都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印记,恍惚间还以为她还是记忆中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师妹。 明尘笑着看她,眉眼间带着点纵容。 “哪里,分明是夜姑娘武艺超群、身手不凡,在下不是姑娘的一合之敌。” 夜遥知道他在鬼扯,但还是忍不住弯了弯眉眼,上前揽住明尘的手臂。 “那还用你说嘛,下次不许放水了,我们真刀真枪地打一场。” 明尘轻笑着摇头,看向夜遥的目光中带着点无奈。 “那可不成,你握剑的姿势那么好看,看一眼我便什么都忘了,又如何能专心比试呢?” 夜遥不大相信,她眼眸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低声道;“那……如果我说,你赢了我今晚就任你施为,你……” 她话音未落,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呼吸便粗重了几分,他把本要放回剑鞘中的剑取了出来,义正言辞道:“方才是我的不是,武者精神不该轻易言败,阿遥,我们重新比过?” 夜遥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她可不奉陪了。 正巧一个粉色的小团子跑了过来,她的腿虽短,但倒腾得倒是很快,没多久,就跑到了两人身前。 “爹爹,娘亲!” 明尘算是明白今日再无诱哄夜遥成功的可能,一时也放弃了,转头把小女孩抱起来,笑道:“蔻儿今日怎么醒的这样早?” 被点名的小女孩皱巴着脸“睡不着了,爹爹,蔻儿想出谷玩。” 日月谷中大多是单身汉,练起武来几天见不着人,就更别提孩子了,蔻儿没有适龄的玩伴,难免孤单。 “说来,也好久没去京城那边见师兄了,不如这几日过去看看?” 明尘自是夜遥说什么他便应什么,毫无异议。 说做便做,不出几日,他们便带着蔻儿到了京城,粉嫩的小团子自出生起就在日月谷中待着,几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她挣开爹爹的手在街上这瞅瞅那看看,走出了老远。 一辆马车冲了过来,速度不快不慢,但蔻儿没见过这东西,一时不知道要躲到哪,她惊慌失措地喊道:“唔,爹爹!” 明尘和夜遥都离她不近,此刻都目光一凛,朝这边冲来。 车里的人忽地掀开了帘子,看到马车即将要撞到眼前这个小女孩,他眉头一皱,冲出马车将女孩往怀里一裹,往一旁滚了两圈才停下。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车夫过于用力反倒使得马车失了控,夜遥和明尘赶了过来,一人一个治住了马车。 蔻儿从小男孩怀里站起身,她倒是没什么事,但男孩的胳膊却受了伤。 “桓儿,你怎么样?” 马车里的女人焦急地问着,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夜遥瞥了她一眼,却愣了一下,又惊又喜道:“昌黎公主!” 被叫出名号的女人怔了怔,她看向夜遥,喜道:“阿遥妹妹。” 两人还未来得及叙旧,蔻儿的哭声就把两人吵得无法继续,看到桓儿胳膊上的伤口,几人都慌了神。 “先进宫吧,让太医包扎下就是了,这么多年没见,子石很想你们呢。” 夜遥歪了歪头“他怎么在宫中,不是该在将军府吗?” “你们来的正巧,今日有宫宴,他早早进宫了,我们要晚一些。” 确实巧了,夜遥已经有点饿了。 蔻儿抽抽搭搭地看着桓儿狰狞的伤口,鼓着腮帮子给他吹气,热乎乎的气息喷在男孩的胳膊上,伤口处的疼痛不显,心中却有些发痒。 桓儿没和小姑娘挨得这么近过,他抽回手,小脸上挂着严肃“没什么事。” 蔻儿以为他生气了,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几人坐上马车进了宫,宫中的人换了几批,看着也陌生了一些。 宫宴还未开始,子石和太子坐到一起唠闲嗑,两人一开始本还不对付,一聊上八卦就停不下来了。 夜遥偷笑一声,遥遥地扔过去一枚石子,子石伸手接过,站起身道:“谁?!” “好大的官威啊刘将军。” 夜遥和明尘缓步走入大殿,太子和子石纷纷站起身,惊喜地喊着两人的名字。 “你们也知道回来啊,还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太子狠狠拍了下明尘的肩膀,兴奋不已。 子石则走到夜遥面前,细细打量着“师妹,你怎么才来,再晚点回来,你师兄我都入土了。” 夜遥嬉皮笑脸道:“师兄刚才接得很稳,一点也不像要入土呢。” “得了吧,难得来一趟,夫人,恒儿呢,带他出来见见人。” 昌黎公主捂嘴笑道:“恒儿今日英雄救美,如今跟阿瑶妹妹的女儿蔻儿一起玩呢。” 子石走到夫人身边,拉着手笑道:“看看他们相处的如何,若是彼此喜欢,就定个娃娃亲。” 明尘眉头微挑,他喜欢女儿,但女儿多少影响了他的夜生活质量,赞同道:“可以让两个孩子多相处相处。” 夜遥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她扬了明尘一眼,才坐下来吃饭。 几人没去凑宫宴的热闹,而是在花园中摆了个小席,夜遥一直在与众人讲述这些年与明尘游历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