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虽猜到墨尘会想尽办法见到自己,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偏激,等到夜遥再见到墨尘时,他已是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被几个狐族小孩围着欺负。 那几个狐族小孩也没想过要下这么重的手,只是不知为何,他们分明没用多大力,墨尘身上却已经出现了狰狞的伤口。 几人面面相觑,也意识到下手重了,围着墨尘不知该如何是好。 夜遥看到这一幕,忙皱着眉头赶了过去。 “为何出手伤人!” 几个狐族小孩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对着夜遥说假话。 “他是一条黑蛇,会伤害我们的。” ”是他先挑衅我们的,我们之前没打算动手的。“ “祭司大人,他先动的手,小七的手都被他咬破了!” 夜遥看向他们所谓被咬破的伤口,十分浅淡,若不仔细看,恐怕都无法看清楚。 “墨尘已经归属于狐族,那便是你们的同伴了,对待自己的朋友,自己的族人,难道可以出这么重的手吗?” 夜遥厉声道,她俯身去检查墨尘身上的伤口,是那样狰狞,新伤混着旧伤,墨尘身上竟无一处好地方。 夜遥越看越是心惊,她一时竟有些后悔将墨尘丢到此处,不闻不问了。 墨尘虚弱地抬了抬眼皮,看向夜遥道:“祭司大人,我好疼......” 夜遥怔了怔,心中那一处柔软的弦就这样被拨动了,她低低地叹出一口气,将他抱在怀中。 “别怕,很快就不会疼了......日后你就与我同住吧。” 夜遥终是松了口,墨尘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有着几分事成的喜悦。 看着冷冷淡淡的,不近人情,实则心软得要命嘛,他不过是简单谋划,便逼得夜遥步步后退。 而在他看不见之处,夜遥也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今日这份算计,是谁得偿所愿还未可知呢。 夜遥带着墨尘回到了祭司殿,墨尘身上的伤口看着唬人,但并不严重,夜遥便没在他身上浪费信仰之力,只叫了位巫医过来医治他。 巫医看到墨尘,上前查看他的状况,看罢递给了夜遥几瓶药水。 ”祭司大人,这位小兄弟没有大碍,抹点药水即可。“ 夜遥接过药水,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 巫医连连摆手”这算不得什么,只是祭司大人,这孩子是黑蛇一族,在咱们部落,难免不招人待见,既是选择把他带回来了,便该在此事上点心思才是。“ 夜遥怔了怔,一时还不知该回些什么。 她似是想要反驳的,她对这个孩子已是十分的优待了,但话到嘴边,却是有些说不出口了。 倒是墨尘,他垂下眸子道:”祭司大人已经待我很好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维护之意,这模样,活像个被辜负还痴心不改的小媳妇。 巫医的神色微妙了起来,他低咳了几声,退了出去。 夜遥扶了扶额,将药水放在桌子上。.. “自己涂。” 墨尘拉着夜遥的手,双眼无辜道:“祭司大人,我没有力气。” 夜遥的眼角抽了抽,心中明了自己是惹上了一个源源不断的麻烦。 夜遥到底还是拿起了那瓶药水,她把药水倒在墨尘身上,帮他揉了揉,却发觉他的体温是那样的低,带着冷血动物特有的温度,与毛茸茸的狐族截然不同。 “下次不要这样了,若有人欺负你,来找我便是。” 夜遥轻声说着,她的手轻柔地将药水抚平,那种如陷在一个甜美梦境中的感觉,令墨尘微微出了神。 “祭司大人很温柔。” 夜遥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样安静又惬意的氛围是墨尘很少感受过的,巨蟒一族向来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者每日疲于奔命,强者努力成为更强者,巨蟒一族也不是什么团结的部落,不会像狐族一样齐心协力为了一件事而努力。 但墨尘绝不会沉溺于此,他拉住夜遥的手,将自己心中微妙的悸动压了下去,乖巧地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知道祭司大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将墨尘的手甩开,朝门外走去了。 她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说每日的祈福。 祭司的能力都来自于兽神的赐福,因此每个部落的祭司殿中,都会摆放兽神的雕像,以便祭司们祈福。 夜遥早晚都会祈福一次,但今日却让她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跪坐在夜遥一向爱跪着的位子上,满脸虔诚。 “狐青玉?你来做什么?这是祭司殿,谁允许你进来的?” 夜遥对于兽神是绝对的忠诚,见到狐青玉踏足祭司殿,甚至于比狐青玉抢走狐炀还要让她生气。 狐青玉呗吓了一跳,她嗫嚅道:“是、是狐炀少族长让我来的,他说......向兽神祈祷的机会应该属于每一个身负信仰之力的狐族,不该只局限在于祭司大人身上......当然,祭司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偶尔来一次。” “他怎么敢这么说?祭司殿又岂是你这种人可以踏入的,还不快滚出去!” 狐青玉眼底闪过一抹嫉恨,若不是想要获得兽神的力量,她才不会来这种破地方跪着。 “祭司大人怎么这样生气,难道是怕我取代了你的位置吗?还是说......即将到了繁衍季,却没人与祭司大人结成伴侣,祭司大人着急了?” 夜遥看着她,嗤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以本祭司的地位,便是没有人与我结成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