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的目光沉了下来,而剑的主人正一脸笑意,眉眼间带着胜利的喜悦。 “阿遥,跟我回去吧。” 凌启上前了几步,距离近的几乎要把夜遥揽入怀中。 夜遥厌恶他的靠近,但又忌惮着他的剑刃,她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而那剑刃如影随形,凌启也如附骨之蛆般贴了过来。 还未等夜遥发作,一道巨大的气流席卷而出,但极有针对性,只有凌启受到了冲击,整个人飞了出去。 他被几个下属接住,狼狈地喷出了一口血。 夜遥感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心头一松,想要回头看时,却双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小和尚想伸手去扶,但他还没碰到夜遥,就有一阵风袭来,一道高大清俊的身影先一步来到了夜遥的身边,一只大掌抚上夜遥的腰间,将她稳稳接住。 夜遥被动地靠上一具温热强壮的身体,泛着淡淡的檀木清香,这算是一个信号,一个她已经安全,不必再强撑的信号。 心一放松,那强行动用内力的疼痛便喧嚣尘上,夜遥靠在他怀中,有几分委屈。 “你怎么才来啊?” 她知道这不怪慈觉,也没有真的怨他,比起责怪,也许撒娇这个词会更合适一点。 佛诀更上一层楼的慈觉眉宇间都多了几分凛然,他听着夜遥如娇嗔般的控诉,心中多了几分无奈和心疼。 他很少见夜遥如此虚弱的模样,即便是暂时失去了内力,慈觉也没见她如何狼狈。 “对不住,是我的错。” 他这样坦然又理所当然的认错,反倒是夜遥有几分忸怩了,她本就困倦,此刻也就不再强撑,拉着慈觉的衣袖道:“原谅你了,和尚,我困了......” 慈觉略微用力,便将夜遥轻易抱入了怀中,他低声道:“那便睡吧。” 夜遥闻言,便也毫不客气地靠在男人的胸肌上,任由那股睡意裹挟着自己往梦中去了。 那股疼痛与胸口发闷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受,这样沉沉睡过去应该会缓解一些吧......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激怒了凌启,他甩开扶着自己的下属,俊俏的面容都扭曲了几分“放开她!你一个和尚,如此轻薄女子,不怕有辱佛门清净吗!” 他也察觉到了慈觉如今的不同,没敢轻举妄动。 慈觉抬了抬眼皮,黑眸平淡无波,他动了动嘴唇道:“聒噪。” 语罢,他随手接住了一片落叶,那叶子细软,但一经过慈觉的手,就莫名多了几分危险。 慈觉的手一松,那树叶立刻化作利刃朝凌启飞去,后者躲避不及,只能以手臂挡之。 凌启低估了这树叶的威力,他的手臂被划出深深的口子,几可见骨,他闷哼一声,眼底是深深的骇然。 他并非未与慈觉交过手,也因此更加懂得慈觉的进步有多么可怖。 不应该,就算是像夜遥这般天赋异禀的武者,也绝不会在短期内进步这么多。 “还不滚,就要你们的命。” 慈觉淡淡说着,他眉目冷淡,身上也并无杀气,但那股子土匪作风却与夜遥如出一辙。 凌启的面色几经变幻,还是决定先撤退,而夜遥的属下却是硬着头皮道:“阁下,可否将圣女交予我们照顾?” 慈觉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而是抱着夜遥向庙里走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既不敢就此离去,也不敢跟慈觉抢人,怎么说也是魔教旗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此刻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一脸难色。 “大哥,我们是走是留啊?”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皱着眉道:“留下几个人守着圣女,若是那和和尚图谋不轨,就将他就地格杀!” 此言一出,空气中忽地多了几分尴尬的安静。 这个任务就算是夜遥站在这里,恐怕也难以完成。 那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安排任务的难度过高了,他尴尬地往回找补了几分“先、先守着吧,一切等圣女醒了再做定夺。” 众人纷纷领命,他们的隐匿能力一流,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便纷纷藏匿进树林之中,一阵风吹过,原地已经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 慈觉把夜遥轻柔地放进庙中的床上,住持和另两个和尚在门口看着,有几分玄幻。 他们毕竟都是普通人,没见过这种场面,虽不至于害怕,但到底是有几分好奇的。 尤其是那个被夜遥救下的小和尚,他在门口守着,十分担忧夜遥的情况。 慈觉也是如此,他替夜遥把了把脉,那紊乱的脉象即便是慈觉并不擅长医术,也能感觉到不对。 是他醒的晚了,夜遥本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的。 慈觉缓缓往夜遥体内输入内力,夜遥的功法强势,而慈觉的功法温柔内敛,他的内力如水般没有阻碍地流入了夜遥体内,缓慢地治愈着她的静脉。 这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只能缓解夜遥的状况,但治标不治本,再拖延下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夜遥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们在这个寺庙中浪费了太多时间,旧疾新伤叠加在一起,夜遥的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慈觉也心知不能再拖了,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一推开门,住持和两位和尚的身影便显现出来,他们有些尴尬,住持出声问道:“那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好些了,多谢三位这几日来的照顾,我们要先告辞了。” 他们对着行了个礼,算是为这几日的相处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慈觉转身回房,将夜遥抱在怀中,寺庙离城中不近,但若等着季泓秋把马车派过来,只怕夜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