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觉,你忘了吗,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呀!” 夜遥呜呜咽咽地捂着脸,看着伤心难过极了,慈觉身子一僵,有几分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未过门的妻子?” 夜遥哀戚地看了他一眼,将所有两人相处的细节一一编来。 “你之前是万佛门的弟子,后来我们相爱,你为了我还俗。但我有个仇家,给我下了剧毒,我无法动用内力,又受了内伤,你是为了救我,才出去收集药材的,你难道都忘了吗?” 夜遥这段话半真半假,把慈觉唬得一愣一愣的,他的神色变换了几次,心中不是没有疑问。 但这疑问并不多,夜遥又哭得梨花带雨,慈觉心觉自己做错了事,像个辜负旁人情意的负心汉。 “抱歉姑娘,我只是忘了,但并不会不负责任的。” 夜遥本就是假哭,此刻得了慈觉的保证,立马把手放下来了。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走吧,我带你见一位朋友,看看你的伤势。” 夜遥伸出了手,拉住了慈觉,后者怔愣了几分,也没反抗,就跟着夜遥走出了房门。 两人没走几步,就碰上了季泓秋。 他先是看到了夜遥,很是兴奋地打了声招呼“夜姑娘,你......”. 季泓秋一噎,他看见了他多日未出现的师叔,这便罢了,那个一心向佛的冷漠师叔与夜遥牵着手,姿态亲密地走过来,看得季泓秋两眼发直,想说的话停在嗓子眼,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夜遥倒是神色如常地打了个招呼,笑着说:“季公子,你知道晚凝在哪里吗,慈觉受了伤,需要她的帮忙。” “啊......在、在花园吧,夜姑娘,你们这是......关系真好啊。” 季泓秋面色古怪,这句话说的艰难,他总有种师叔要被拐跑的预感。 慈觉对季泓秋有几分印象,繁杂的记忆中有一段时间是他带着这个娃娃在山上练武,想必那就是夜遥口中的万佛门了。 “嗯,毕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自然是关系亲近些。” 在两人都没想到的时候,慈觉忽地开口说着,他主动凑近了夜遥,眼底却藏着一抹探究。 如果夜遥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接下来,季泓秋的反应就该是...... 季泓秋一脸惊愕,但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宋晚凝就忽地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 “你们俩进展够快啊,好厉害!季泓秋,他们你侬我侬甜蜜着呢,你跑来凑什么热闹。你今日不是约了城西酒铺的老板吗,怎么还不去?” 季泓秋见了宋晚凝与老鼠见到猫也没什么两样了,他总觉得宋晚凝这几日看他表情都很怪,就像是看到了珍稀的药材,堪称两眼放光。 “走了走了,马上就去。” 慈觉没得到答案,眉心微皱,他敛了敛眉,不动声色道:“这位应当是阿遥说的医师了吧?” 宋晚凝这才发现了不对,她仔细端详了下慈觉的面色,问道:“大师这是?” “晚凝,为了帮我找齐药材,慈觉一路奔波,似是被人暗算了,下了一个让他失忆的毒。如今他什么都不记得,身上还遍布伤痕,还需要你多费心帮忙医治。” 宋晚凝自然不会推脱,但在开始前,宋晚凝问道:“不知药材是否齐全了?若是齐了,还是先为你解毒治伤,静脉损伤是大事,一直拖着难保不会有加重的风险。” 夜遥手上只有教中属下取得的八角莲叶和灵脂,其他的齐全与否,还要看慈觉的成果如何了。 慈觉没等两人催促,便主动拿出了装药材的包裹。 他本是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但慈觉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就是他如何努力也想解救的那一位。 既如此,赌一赌倒也没什么。 慈觉的成果颇丰,除了八角莲叶外,其他的都齐全了,夜遥也适时地将药材拿了出来。 如此一来,所担忧的问题自然是不成问题来。 宋晚凝引着夜遥进了房间,而慈觉就被关在了门外,他神色怔然,随后便也乖乖地站在门口,颇有几分小时候练武出岔子,被师父罚站的感觉。 两人不知进去了多久,连点声响也没有,慈觉现在本就对什么都不熟悉,只就对夜遥有几分依赖,这样久的时间看不到她,难免有些心烦意乱。 好在,当他即将按捺不住时,夜遥推门出来了。 他能明显感觉到夜遥的不同,她的脚步不再似刚才那般虚浮,周身气势逼人,举手投足间,莫不彰显着她的变化。 夜遥的内力限制终于被解开了,现在的她可不用怕左护法那些牛鬼蛇神了,该回去将那些属于自己的都拿回来了。 但在此之前,还要确保慈觉的安全。 “进去吧,晚凝会帮你医治。” 慈觉依言走了进去,宋晚凝正在伸懒腰,她见慈觉进来了,便稍稍收敛了下。 “大师,请坐。” 慈觉坐在了一旁,自觉地将手腕送了过去。 宋晚凝细细查看,越是看下去,越是神色凝重。 慈觉身上的都是外伤,虽看着严重,其实并不会有什么隐患,但他中的毒就不同了。 这根本不是她能解的毒。 现在慈觉只是失忆,但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失去理智,变成白痴。 宋晚凝的面色难看起来,她对慈觉道:“大师,你先在此处歇着,我去找夜姑娘商议一番。” 慈觉微微颔首,看着十分诚恳。 宋晚凝推门而出,而那个答应会在此处等着都慈觉却是悄悄跟了上去,他武艺高强,刻意为之时没有脚步声,连呼吸声也不会被旁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