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清儒之家,自小规矩严格,别说二门内无五尺之童,在投亲之前,除了父亲,杜玉娘从没见过别的男子。
可现在……江重涵已经十七岁了,实实在在是个男子。
虽然他们已经当众认了义亲,江重涵的表现也绝无歹意,更事事想到她,照顾她,态度关心但不亲密。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认识才三天的陌生男子。
杜玉娘此时真真切切想到了“危险”两个字。
“义兄”这个称呼,真的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全吗?
即便安全,跟一个男子同住一家,要怎么做?
她应该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吗?要随时关门吗?晚上必须锁门吗?若是出了什么事,她真的能……不,可以喊义兄过来吗?是不是要穿好衣服才行?
杜玉娘茫然不知,站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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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涵下了楼,往后院转乱一圈,幸运地发现,后院竟然有口井,不用去街角拎水。他刚好换下了衣服,马上拿了木盆过来,。
有乡下独自生活的经验,洗衣服江重涵还是会的,就是没用过古代的井,打水有点费劲。
好不容易打上了一桶水,江重涵坐在屋檐下,正准备搓洗,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哎,你看到了吗?江家小子和那雌儿从古家回来了,一同上楼去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从隔壁穿来的,大概平时原身过得浑浑噩噩,很少来后院,所以男人的声音很大。他语气流里流气,言辞毫无顾忌,透出一种令人厌恶的猥琐。
紧跟着就是一个女人吃惊道:“一同上楼?一间房?”
“不然呢?都是男人,谁还不懂谁啊?这两天你没看到那雌儿的模样?又美又白,娇滴滴的,掐一下嫩得出水,哪个男的能忍住?江家小子可十七了,这个年纪可不正饿得慌么?”
四合的夜色中,江重涵的动作停下了,眼神一分分冷了下去。
大意了,他一个现代男性,实在没有想到,古代对女性的要求这么严苛。
都认了义兄妹,不过是一起回家,明明楼上就杜玉娘一个,居然还有人说这么荒谬的猜测,简直离大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