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茜，可以等明天再画吗？我受不了了。”
“好哦，我还没想好要把你变成人偶还是玩具熊，”徐霖声把手洗干净，叫人推过来一个可移动的衣橱，“你看看我现在的成品，你觉得你喜欢变成什么样子？”
女孩看见了熟人，张大嘴巴，“庄梦蝶怎么也在这里？！”
她心里更加绝望，连庄梦蝶都逃不了，她们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她在不是很正常吗？说起来她是我第一个人偶呢。”
徐霖声轻轻地触摸橱窗的玻璃，看向那个眼睛装着水晶的精致人偶，这是她在徐家阁楼的第一个人偶。
徐家阁楼，原本是一个空置无人用的。
徐霖声回国后，发现这个地方，偏僻安静，无人打扰。最开始，她只是把这里当做自己静一静的地方，后来，这里成了她戏剧的开场。
她悄悄让人把杂物清除，在阁楼放置了长短不一的刀，柔韧的琴弦，华丽的礼服，黑亮的纽扣……
徐霖声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像是把笑脸焊在面颊，谁也打不开，唯独一件事，她想要玩具。
陈寺说：“也许是因为幼年缺失慰藉，那种没有玩具的遗憾一直埋藏在她心底，正巧在这个时候爆发。”
徐母说：“只要声声能好起来，她要什么玩具都可以。”
徐霖声任他们猜测，她能得到玩具就好。
听话的玩具，服从命令的玩具，永远都在她控制下的玩具。
徐霖声如愿以偿地拥有很多很多的玩具，有人偶，有毛绒熊，有芭比娃娃……
但徐霖声总觉得缺了什么。
她把所有的玩具拆解，然后组合，然后拆解，然后再组合，如此循环反复，她找到了一点乐趣，仅仅是一点，很快，她又感到无趣了。
还有什么能作为玩具呢？除了布料，毛线，木材，塑料，还有什么能作为玩具，让她觉得有趣，充满挑战。
比如，活人，那些本该受到惩罚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