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10辆卡车，每辆车都满满当当的，这是装了多少人啊？为什么要杀他们？”
“谁还管你死不死活不活的！它们驱逐我们到荒无人烟之地，你们都忘了吗？”有人唾道，“现在AI掌控世界，它们拒绝与我们和平共处，恨不得把我们全杀光，这就是他们做的。赶尽杀绝，简直惨无人道！”
“他们把我们聚在这里，不会是想把我们都烧了吧？”
叙苒静静听他们谈论。
现在是机械时代。AI掌控地球，建立机械帝国，并命名为机械黎明。黎明之后，旭日东升，这代表它们建立的帝业，就如冉冉升起的太阳，才刚刚开始。
AI驱逐人类，奴役人类，并屠杀人类。
巨幕开始播放另一段视频。同样的四方体场地，封闭的空间，几十个人类摆出攻击的动作，互相敌视；下一秒，互相残杀。
砸拳，流血，反抗，暴虐，死亡。
一个人跳到另一个人背上，面孔狰狞，扭曲到变形，牙齿都要咬碎了，然后在一声嘶哑的呐喊中，用他的手把那个人勒死了。
断骨声咔嚓清脆，尸体轰然倒地。
“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那好像是我们在的地方！”
叙苒回神，这才清晰地感觉到，右手手臂被紧紧圈住，几乎动弹不得，肌肉也被掐紧了。
叙苒瞧姜淮一眼，方轻触她，她却如惊弓之鸟，吓得浑身一颤，发怵地回盯她。
良久，无言。
姜淮咬唇，深吸一口气。
叙苒拍拍对方手背，然后握住，沉默注视，直到姜淮笑着摇了摇头，她才移开目光，继续看视频，但仍然搭着姜淮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屏幕定格在血腥的画面处，一个人浑身是血，鼻青脸肿，站立在尸体横陈中。他长抒一口气，然后高举右臂，猛然握拳。视频就停在这一幕。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下一刻，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打破恐惧的沉默。
【欢迎各位光临1号水立方，很荣幸能和你们在这里相遇。现在，请各位明确任务：你们将进入1号生存试炼场，接受考核，通关者将通过决斗来决定她的命运，活着，或者死亡。只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并与我们对话，其他人都会死】
姜淮看叙苒。
叙苒静静看她，对方眼神却沉了下去，不自在地别过脸，并松开手，小碎步挪开，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霎时间，拥挤的屏幕前变得空荡荡了。各自面面相觑，警惕不安，纷纷做出握拳的动作。
这时，四面墙缝各凹下去四条通道，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内部是什么。
【现在，请各位依次进入门内】
无人动。
“那是做什么的啊？”
“我不知道，但是我好害怕，我会不会进去就死了啊；我不想死啊。”
“你不去，那我也不要去。”
【请各位依次进入门内】
姜淮弱弱道：“苒苒……”
还是没人进去。
这时，一个男子站在中央，高举双手，大声号召：“各位请不要慌，也不要害怕！AI并非无所不能到可以随意杀死我们的地步，只要我们一致团结起来抵制它，在场那么多人，难道还会受它威胁和控制吗？”
【请各位依次进入门内】
机械音第三次重复，不徐不疾。
还是没人。
【现在进行点名，点到者请入门内。1号门赵冠宇，2号门晨曦，3号门吴艳，4号门范岩，请入内】
议论声再起。人们四顾，纷纷在寻找这四人是谁。
赵冠宇犹豫间站出来，立在1号门前，徘徊不止。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乌黑的通道，浑身都在颤抖。他抬脚，悬在半空中，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人们同样在觑他。
他一咬牙，一闭眼，半只脚刚要跨入，那男子上前拉住他，强硬道：“不许进去！不准进去！”
他惊惶看男子，却好似松了一口气，直接收回脚，远离通道。
【1号门赵冠宇，2号门晨曦，3号门吴艳，4号门范岩，请入内】
现场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冠宇身上。他四顾，也很害怕，仓皇间又再次试探。
刚跨出一步，男子紧紧抓住他，以凌厉之色为震慑，“不许进去！”
“不进去会怎样？我会……”他抖着声问，“会死吗？”
“那你认为AI真的会动手吗？只有你一个人站了出来！如果你不出来，它未必找得到你！”男子狠道。
“我……”他抖着声，四顾周围，和叙苒对上，又缩了回去，“我不想死。”
伴随一阵阵的议论，机械音再次重复：【1号门赵冠宇，2号门晨曦，3号门吴艳，4号门范岩，请入内】
赵冠宇承受不住，又跃跃欲试探出脚，男子抓得更紧，厉声呵斥。如男子所言，其他三个门前无人，他们藏了起来。
还是无人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安的目光聚焦在赵冠宇身上。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号召的男子跳开。
赵冠宇轰然倒地，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他的瞳孔睁大，明显是害怕的神情。另有三具尸体倒在人群中，人们争相避开，又混成一群。
有人斗胆上前探鼻息，猝然跪地，抖声道：“他他他……他死了！”
“来……来真的啊？”
有人晕了过去，现场骚乱，愈发吵闹起来。但是机械音无心去维护在场秩序，不慌不忙说：
【现在重新点名。1号门叙苒，2号门……】
叙苒站在门前，姜淮三步并两步跑上前，拉住她手臂，忧心看她，“苒苒……”
叙苒微笑，扯开她的手臂，在别人紧张的关注中，毅然进入通道。临走前，她说：“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