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炙热,季叶虽用法力抵挡,却也被其灼伤了手掌,掌心渗血般通红。
她向火球后那一双嫉恶如仇的眼睛看去,苏镜璃眼中也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一眨不眨地盯着季叶。
苏镜璃当真为了阻止他们,而向麒麟先祖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以获得一时强大的力量。
季叶挡着她的攻击,喊道:“镜璃,万年前神魔大战有蹊跷,殇鹤本欲同你父母解释清楚,可他们有失偏颇,不信任殇鹤,故而以命换得封印他,这错本就不全在殇鹤身上。你冷静点,至少先停下来,不要再以命相搏了。”
苏镜璃根本不信:“你说是我父母不信他,错怪了他?那你又是从何而知?”
季叶自然不能直接告诉她,这些还是殇鹤告诉她的,这样只会让她觉得是她偏信于他。
于是,季叶冲着天之痕外喊道:“司命!”
她想让当初事发时在场的司命来作证,可司命却因为消耗了大量法力,没有力气进到天之痕里面来,反而是红幽赶赴过来。
红幽先是帮季叶一同将那火球格挡开来,然后便道:“镜璃,司命曾亲身经历过此事,她受玄璁蛊惑连同几个神君致使殇鹤所爱身陨,以此为借口,与魔族联合挑起大战。殇鹤也是局中人,若不是他及时醒悟过来,你以为就凭两个麒麟前辈便可以拦住他吗?”
听了这话,苏镜璃眉头一皱。
季叶也道:“麒麟虽是瑞兽,可除邪灭恶,但殇鹤体内还有神族的血脉,怎么说他也不可能打不过两位前辈,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不想伤害两位前辈,故而没有使出全力。”
“够了!”苏镜璃怒吼道。
不知她是仍旧不信他们所言,以为他们是信口胡诌,因此而愤怒,还是因为听到他们口中,自己父母的愚见导致殇鹤白白被封印万年,而自内心陡然生出的羞恼。
季叶见机行事,自然不会等苏镜璃反应,她当即掏出金乌玄幽刀,转身朝凌空的咒文插去。
苏镜璃大惊失色,慌忙去拦,下意识放出来麒麟斥光,光芒大盛,一整个天之痕都被照亮。
红幽只觉眼前一白,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麒麟斥光朝着季叶而去,直击她背部,但却好似撞上了什么东西,被格挡了一半的力量。
季叶知道是戚奕加在她身上的法衣起了作用,可她仍旧受了些伤,不过还好,并不致命。
苏镜璃是个倔性子,她季叶何尝又不是?
她强忍着痛,将金乌玄幽刀狠狠朝咒文扔了过去,一眨眼的工夫,刀尖穿过咒文,将咒文一整个撕裂开。
“不!”苏镜璃满眼的绝望。
麒麟火焰正灼烧着她的生命,她垂下双手,再没了力气,身体往下坠去,仿佛已经感到自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忽然,一双手接住了她,那手轻轻一挥,便替她浇灭了周身的献祭火焰,源源不断的法力和灵气滋润着她的身体,她重新感受到了自身的活力。
她睁开了垂着的眼睑,入眼的先是一双幽紫的双眸,接住她的那双手虽是温暖的,但眼前的眸子中却有着如寒潭般的冰冷,高挺的鼻子下有着一张薄唇,不笑时尽显冷漠忧郁。
季叶和红幽都认出他来,正是殇鹤。
“前辈。”季叶喊道。
殇鹤放开了苏镜璃,冲季叶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他目光转向一旁,看到了红幽,后者冲他行了一礼。
“我认得你,”殇鹤言道,“地火鬼莲。”
殇鹤会记得红幽,是因为当初竺越用心血灌养他,颇为用心,而且,他身上也因此有着她的
气息,这气息令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目光下移,看见了红幽手腕上的玥岚,喃喃道:“原来是给你防身了。”
红幽将玥岚取下递给殇鹤:“物归原主。”
殇鹤没有推辞,伸手接了过来,将此物捏在手心里,只觉心中一暖,好似又握住了竺越的手。
苏镜璃呆在旁边半晌说不出来话,她竭力要阻止封印被破除,却不成想,殇鹤出来后第一件事竟是用自己的法力救了她。
方才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磅礴的法力流动,心知红幽他们说得不假,以殇鹤的能力,根本不会被自己父母所困,除非他无心与他们纠缠,也不想伤及他们性命,反倒是他们太过偏颇,非要以命相搏将他封印在此。
殇鹤将玥岚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这才回过神,转身看向苏镜璃。
苏镜璃没想到他似还有话要跟自己讲,一股莫名的心虚自心底而出,迫使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那对麒麟夫妇的孩子?”殇鹤问道,但又像是在确认一个猜测。
苏镜璃没有回答他。
他却不再询问,而是兀自言道:“麒麟夫妇予天下福泽,本该颐养天年,但却在战时肯站出冒死与我一战,不管他们是否误解了我,但终究是义薄云天,值得钦佩。”
苏镜璃抬起了头看向他,不可置信道:“你不恨他们把你困在此处万年吗?”
殇鹤淡然回道:“他们总不能因为我几句话就信了我,就算有个万一,他们也不能选,他们赌不起,这是对苍生负责。”
一直以来,因为父母的死,殇鹤在苏镜璃心中就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可如今见到他对自己出手相救,又一番豁达的言论,她实觉自己错了。
她转头看向季叶,后者因为背部受伤,微微伛偻着身体,苏镜璃心中顿生自责,觉得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瞎胡闹。
红幽瞧出她脸上的自责,出声道:“镜璃,过来。”
苏镜璃转而看他,有些恍惚,红幽便又唤了她一声,她这才如梦初醒,来到他身旁。
季叶笑道:“伸出手。”
苏镜璃不解,抬起了自己的手。
下一刻,红幽一掌打在她掌心,令她吃痛地缩回手,感到疼痛却不敢开口抱怨。
“长教训了吗?”红幽问,“下次若还不听劝,就打两下。”
手心的痛火辣辣的,苏镜璃看看冲着她发笑的季叶,又看看假意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