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显得太心虚、太突兀了,所有人都安静地坐着,就她一个人站起来要走太奇怪了,走什么啊,慌什么啊。
她是自作多情了,她跑什么跑。
怎么边伯贤就是来找你的吗?你有什么好怕的简欢?有必要吗?
简欢看了眼足球场那边,金茗也在看她们这边,她在盯着她,意识到这一点,简欢打了个颤,彻底怂了,怂的没骨头没脾气。
她是怕啊,她不是一直挺怕边伯贤的吗,他边上哪个人都不好惹,金茗好惹吗,不好惹啊,而且比起血淋淋的残肢和腐烂的丧尸,这个学长本人一个眼神更恐怖,跟会吃人一样,她亲眼见识过的啊。
你看那么多手机在拍着,那么多人在看着,万一呢,万一他只是走过来了,看到了她,出于礼貌跟她说声再见,肯定也会被人误会成其他什么。
边伯贤已经到护栏边上了,越近,他所看的人是谁便越发明显,范围在不断缩小,那人已经要暴露了,不是第一排的人,也不是第二排的,他毫无犹豫地走上了台阶。
一共两层的观众席,再过一个护栏,就要到她们这儿了。
他在笑,好像。
简欢没敢看了,她早就缩得跟只受惊的鸵鸟似的把头埋起来,要是有个坑多好,她可以钻进去避一避。
她的腿有点打颤,好像是太兴奋了。
心理压力大到临界点,她呼吸困难,听到耳蜗里嗡鸣的声音。
弦拉开,拉开,绷到了极致。
得走了。
再不走逃不掉了。
弦断了。
“我,我尿急,”谁也没想到简欢会一下站起来,她还歪了一下,说话时嘴唇都在颤,脸白得像是恶病缠身,她走出两步还有点腿软差点一头撞到方千千身上,在两个舍友诧异的目光中,她很寒碜地笑了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
现在根本没人在意简欢去哪儿,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其实解释都多余了,现在有边伯贤替她吸引所有注意力。
边伯贤要去见谁?
那么多人就盯着边伯贤,他走得不快不慢,也没停顿,看着他走过最后一排座位,那些人才觉得自己是被耍了似的,因为边伯贤谁也没搭理,就这么顺着那条楼梯直直出了操场。
什么玩意?是她们想太多了吗?
他离场了。
因为他要去抓人了。
边伯贤不介意玩点狗抓兔子的狩猎小游戏,这叫情趣,但是不能总是跑啊,什么时候是头,叫边伯贤的难道会是有耐心的人吗?
反正喜欢简欢的这个边伯贤没有。
英明神武的学生会主席其实是个四体不勤的无用书生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明晖跑进厕所狂吐还被跟过来的田天嘲讽,他受到双重暴击吐得更厉害了,这会终于缓过来了。
他出来就看了个边伯贤离开的背影,但他知道这狗去干嘛了,在之前他还问过边伯贤,知道这疯狗这次是真疯了。
全场就没几个人知道边伯贤想干什么,边伯贤自己算一个,金茗算一个,简欢估计算一个——不然也不会跑了,他明晖当然也算一个。
“你能怎么着,把人娶回来?那个女人肯定巴不得你娶个没背景好拿捏的软包子进家门,这样她才能翻点浪花出来么。”
明晖斜着眼睛瞟边伯贤,嘴角勾起的笑沾着象牙塔外头的味道,那种看透世俗的老练和圆滑本来不属于这个温润如玉的学生会主席,属于另外一个人——明家的长子,要和五个兄弟争家产的预备继承人之一。
边伯贤和他没什么两样,边伯贤也要继承家产,不一样的是他得和兄弟争,边伯贤不用,边伯贤是独子,他继母没敢给他生个弟弟,怕被他弄死。
明晖可不觉得边伯贤要娶简欢,就是玩玩,还是不知道能玩出什么名堂的那种。
边伯贤居然低下头认真地考虑了许久,半晌,说:“她还没二十,嫁我犯法。”
他惋惜道:“我是敢娶,她不敢嫁。”
明晖当即没话说了。
这疯狗他妈还挺有法律意识。
明晖不理解自个兄弟择偶的标准,他有过几任女友,他也不是处了,社会上认识的玩玩的有,父母介绍的门当户对的认真处过的也有,但简欢这种类型他是不碰的,家境不够好又不懂游戏规则,跟张白纸似的,搞对象处一个月孩子叫什么都想出来了,什么结婚什么以后规划得明明白白,啰嗦认真得让人头疼,他就只是谈个恋爱而已,当下爽就行了。
明晖见过一块玩的几个公子哥儿非得上演什么灰姑娘和王子的剧情,大多不是给家里拆散了,都是两人自个过着过着就过不下去,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一个惨烈。
可连边伯贤这疯狗都义无反顾地跳了坑。
怎么,这就这么香吗?
明晖想得头痛欲裂、头晕目眩,呕,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