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的情绪,没好气地指了指卧室房门:“里头休息,我舅妈陪着。”
田天顺了口气:“她有事吗?”
“没大事,”金茗顿了顿,在田天疑惑的目光里,语气复杂地道,“但肯定算有事。”
田天的脸瞬间黑了:“算有事?!”
他做了个深呼吸:“陈重呢?”
晏惟还没来得及回答,被金茗打断了:“陈重?”
“陈重是吧,”金茗敏锐地抓住关键词,质问道,“陈重不是那个小混混吗,你们不是说已经没联系了吗,怎么,跟他什么关系?”
没人说话。
她看向晏惟,晏惟看天花板。
她看向黎桓,对上黎桓略微向下的眼神,立刻炸了:“他打的你啊?这小子疯了吗?!他想死吗?!”
“啧,”田天上去捂住金茗的嘴,把她往外拖,“闭嘴闭嘴,吵死了你。”
金茗张嘴就咬了他一口。
田天疼得咧了咧嘴:“妈的丫头你属什么,咬咬咬抓抓抓,习惯什么时候改改!”
他没松手,任金茗扑腾,毫不客气地把金茗拖出门甩在地上,一边示意晏惟:“看着你姐一点,别让她瞎几把疯。”
晏惟不敢不从。
“呀田天——”
金茗爬起来,她被关在门外,又不敢用力敲用力喊,这儿休息着很多上流社会的人,纵使这家医院是她舅舅开的,但这住的人中有一些她也不敢得罪。
她狠狠一跺脚,真的是气狠了,剐了跟出来的晏惟一眼:“别跟着我!”
晏惟耸耸肩,心里暗道:你以为我想。
田天问回黎桓:“陈重呢——伯贤怎么也没在?”
黎桓和陈重打了一架,狼狈得很,地痞打架靠得一股子狠劲、野劲儿,撕来咬去没什么招式,一两年不动手没感觉了,肌肉关节都锈了,不利索,被陈重招呼了几下,破了相,嘴角破了个口子,额角贴着个创口贴,但他受了伤仍然姿势冷酷地站着,蹙眉不知在想什么。
“陈重和伯贤在巷子里。”
田天一声哀嚎,捂着头:“我的老天爷,你也不拦着他们点?”
黎桓瞥了他一眼:“我拦得住?”
“拦不住也——”田天扫过黎桓一脸的伤,提了口气,再往下看,虽然是很装B的单腿靠墙站姿,但大概率是瘸了,他摸了把后脑勺茬儿似的头发,又摁了摁眉心,半晌才开口,“你是拦不住。”
“伯贤动起手没轻没重的,又动刀——万一,”田天沉吟,“不行我得去看看,这儿那小姑娘你先看着,待会明晖来了再说。”
黎桓应了一声,道:“我店还没锁,你给我锁一下吧。”
“你们这群死小子,”田天骂了一声,还是接过钥匙,“给你们当老师真是他妈夭寿,一搞就搞这么大。”
他越想越上火:“我他妈为什么是你们老师!妈的我明天就辞职,老子不干了,老子不看着你们这群兔崽子了,又不能不管你们艹——”
“快点去吧,”黎桓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再慢点,陈重要给伯贤弄死了。”
田天横过去一眼。
黎桓换了个姿势,看他:“你打算拿陈重怎么办?”
田天拉开门:“能怎么办揍一顿送警察局,我能怎么办。”
黎桓挑眉:“你不是很欣赏他吗?”
“过去的事儿了,别他妈再拿出来炒冷饭了啊,”田天伸手一指里头的门,“我总不能包庇陈重吧,我是个老师,里头躺着那小姑娘是我学生。”
“给我安抚着人家小姑娘点啊,别让人想不开什么的。”
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