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她套了好几百文,赶了三次集,无耻的撒娇卖萌,才让套圈老板给她留下的瓷偶。
她原本是想套中了送给......
“啵咚......”嘈杂的人声中,小黄鸡瓷偶瞬息沉入河底。
有人看见她乱丢“垃圾”,不免多瞧了几眼。
但很快,那些人就会将她淡忘。
百里策将另一个盒子里的玉镯拿出来戴上,顺手就将精美的盒子和镜子送给了旁边的姑娘。
“谢谢,谢谢”那姑娘喜不自胜,眼如弯月。
而她——
风过无痕,笑着回应。
且比那姑娘更加高兴,“不客气~不客气~”
及时止损,如何不兴。
......
回去后,百里策并没有发火,也没有疏远王青衍。
房间里的那块琉璃石,也依旧由它放着,不去挪动一丝一毫。
她只是——
坚持着看完了李四妹他们寄过来的所有信。
一封接一封,刚开始只是吐槽探子训练很累很苦,骂她不是个人。
接着,就是说他们小时候有多惨,现在有多想安洛时,很怀念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但他们答应过安洛时要重新做人,所以不能失言。
还有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怕死,五当家根本不想当探子,也对所谓的大官不感兴趣,去棘城只是为了给她省事,二当家其实有点喜欢她......
到最后,内容已经是那种十八辈子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心里话了。
就像那天晚上在山洞里,王青衍给她烤山药的那个夜。
她放下了所有顾虑与戒备,跟他说了她的身世,她的过往,她的......伤疤。
就靠在那块石头上。
呵,石头?
不就是“你”嘛。
百里策看着梳妆台上的那块“琉璃石”,在心里说。
......
“大小姐!”一向沉稳的丰登风风火火的拿了一封信过来。
百里茗赶紧放下筷子,拿过丰登手里的加急信。
“......”看完神色凝重。
预感事情真的很严重,丰登立马如临大敌,“老奴这就去召集人手,立刻去临城!”
“慢着!”百里茗喝住管家。
“大小姐?”
百里茗慢慢坐下,脸上厉色却未减分毫,“她还是安全的。”
“那?”丰登不明所以。
不是事态紧急,女公子怎么会送加急信?
“不是她有大事,是她说的事太大。”
百里茗转身找来纸笔,快速将信上的符号翻译成旁人看得懂的文字,“马上将这封信送进宫里。”
丰登迟疑了一下。
“快去!”
“是!”丰登迈开老腿,一下跑得没了影。
三个时辰后,陆缄身边的张善就悄悄进了百里府。
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太医。
见人来了,百里茗直接屏退左右,到密室相见。
“拜见陛下”百里茗行叩拜大礼。
“小太监”一抬头,陆缄的脸出现在面前,“平身。”
招手让太医上前,直接进入正题,“你来说吧。”
“那块石头确实不是琉璃石”跟着百里策加急信过来的,还有一小块石头。
太医从袖中掏出自己的论据,递给百里茗。
百里茗一边看,一边听太医说,“这是一种跟琉璃石极像的石头,最早出现在东南的临海城市,传说是深海鲛人之物。”
“因石上沾有鲛人气息,故而亦有蛊惑人心之能。”
“可有解法?”陆缄。
太医摇摇头,“这都是《奇物志》上的记载,信息残缺不全,若非今日亲眼见到,老臣也不会相信。”
百里茗沉默片刻,“那敢问太医,这种石头对人会有什么影响?”
“影响嘛......”太医反复斟酌了一下用词,发现实在是不好解释。
陆缄颇不耐烦的催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朕恕你无罪。”
“那臣就冒犯了。”
太医捋了捋垂到胸口的胡须,“要说这石头本身对人体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倒也不是。”
“就是在某种情况下,它所带来的后果......怕是会毁人一生。”
“嗯??”陆缄和百里茗双双疑问脸。
太医一拜,赶紧解释说,“简单来说,就是像渔民在海上遇到鲛人唱歌一样,会被勾起内心深处的诸般念头。”
“例如,对金钱、美色、权利的渴望,对亲人的思念,对亏欠之人的内疚。”
“或是平日里不敢做的事,不敢说的话。”
陆缄大概是听懂了,“那要是有人被这石头蛊惑了会怎样?”
“渔民被鲛人蛊惑,往往会丧失理智,靠近危险,成为其口中餐。”
百里茗眼中冷意渐盛。
“但依臣的推断,这石头的效力远不如鲛人之声。”
“怎么说?”百里茗。
“渔民遇鲛,一般都是在海上,且多数是大雾大雨的天气,礁石遍布的海域,内心本就很恐惧,鲛人一蛊惑,自然容易得手。”
“而这些石头不过带着一点残余的蛊惑之力,对人的影响远不如鲛人之声。”
“况且要达到蛊惑人心的地步,需要的量应该不少,而且时间久了,效力消失,这石头也就跟普通琉璃石也没什么区别了。”
呵,消失?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什么也查不到。
百里茗肃意沉沉的不说话。
“你退下吧”
“是”
丰登送太医出去。
密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陆缄和百里茗同时看向了对方。
“百里姑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