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撕了我,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
“不会!绝对不会!呜呜呜...大哥,为了报复我,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啊......”
“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也可怜可怜自己吧......”
“哎哎哎,不是,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仇江又扯了几下,还是没把人扯起来。
万幸其他人今天都喝的烂醉,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吵醒。
但百里策这哭的实在是......
“呜呜呜...嗝~”百里策猛地被仇江提溜了起来。
“再嚎,我就揍你!”
“......”挂着眼泪,捂紧嘴巴。
仇江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个怂样了,“好歹也是做过一家之主,草原上跟大家一起杀过狼的,至于被吓成这样?”
把手拿开,“至于!”
看仇江很凶地瞪她,又赶紧把嘴捂上。
仇江也懒得跟她计较,深吸一口气,把人放下。
“那人不是王青衍。”
百里策的眼泪一下就回去了,还锤了锤背,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那你早说啊。”
“不过你也认识。”
嗯?
“陈大。”
“是么”她努力回忆了一下......
发现没有丝毫印象,“你确定我认识?”
不是胡编乱造骗她的吧。
看她一脸茫然,仇江轻松惬意的解释,“哦,就是当的舒城豪族之一,被你举报后,抄家流放三千里,我两年前去大魏打探消息,偶然碰见,就把他带回来了。”
轰——
百里策脑子里再次炸响一道惊雷。
不对!
“人,人不是你举报的吗?”
仇江两手一摊,坦坦荡荡,“是啊。”
“那你......”
“可是他以为是你。”
“你,你......”气抖冷。
心头的感谢也化作一句:妈了个巴子。
仇江按下百里策的手指,“放心,他妻儿在流放路上全死光了,绝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
“滴答滴答......”这是百里策额头流下的汗水声。
“最多也就每天捅你几刀。”
“不过肯定会让你活着回到大魏的。”
“......”有那么一...不,是很多刻,她突然觉得王青衍也不是不行。
......
仇江那些话,当然是吓唬百里策的,因为自己的贪婪而害了妻儿的陈大,除了后悔和赎罪,已经没有任何功利心了。
送百里策到边关的一路上,除了每天睡两个时辰、吃饭喝水,其余时间他都在诵经。
因为流放那些年伤了喉咙,起初百里策并听不懂他诵的什么经。
等听得多了,她也大概能猜到是一些往生经、解怨咒之类的东西。
可陈大从来都不为自己念,只是一遍又一遍念着他夫人与子女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求老天爷不要把再把罪孽施加再他们身上......
百里策虽不与他说话,却总会在吃饭的时候,给他也准备一份。
陈大从不关心百里策在打什么主意,却仍旧一步不落,将她安全护送回了大魏境内,交到了一个马夫手里。
待他到达目的地,就立即返程的那一刻,两个人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都同时说了一句话。
“保重”
不是多谢,是保重。
山高水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债要还。
将来的日子里,不再乞求大富大贵,只盼活着。
只是她没想到——
来接她的马夫怎么会是陆缄啊!!
“走吧”
顾不上惊讶,乔装打扮过的陆缄把百里策推进马车里,就赶车走了。
速度快到像在坐云霄飞车。
等下车后,百里策的胃和屁股一样的痛。
但看陆缄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她心里一下子就舒坦多了。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坐下来看着对方。
茶喝了一壶又一壶。
过了好一会儿,陆缄才敢确定眼前英姿飒爽,但皮肤干黑的人是百里策。
“这么多年不见,差点没认出你。”
上下打量了陆缄好一会儿,百里策也不客气,“您倒是一如既往的潇洒帅气,朝气蓬勃,宛如刚升起的太阳,充满了可能。”
说他不仅幼稚,还想得太多是吧?
但看在这三年仗,打得国库充盈,边关居民人人富裕,陆缄也就让她这一回了。
毕竟,接下来她会被收拾得很惨。
“相信你也猜到,王青衍那边,已经不正常了。”
作为大魏君主,虽然北胡被拖得疲弊不已却无力从战争泥沼中挣脱,是他喜闻乐见的。
但王青衍也确实到了一点就着,无人敢惹的地步。
百里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预料之中的事。”
“你就不问问他有多不正常?”
“不问”从心理学上,不知道细节,就能减少百分之五十的伤害。
“我...”
百里策伸出手掌制止,“麻烦您也别说。”
“......”陆缄硬是憋了半天,才憋回去。
良久,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总算放开了他那颗八卦的心,“可你家十七可是受了不少苦。”
但陆缄还是想看百里策气到跳脚。
百里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那您的目的,您要等的人,要证实的事都办到了吗?”
陆缄点点头。
“那位假周天本,或者说叫做“恶”的天道,确实忍不住出现了。”
百里策握紧茶杯的手一下就松开了,“那他的苦就没有白受。”
“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