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闭着眼,随着波澜飘荡,「希望大家能够聊到一块去。」 不然,天知道东南大陆要打到什么时候。 顾清风笑了笑,想起一件事来,主动道:「豆豆,那日在西平郡城你想问的,是主傀战技的事?」 「是。」余斗的表情变了变,上回从秋玄清处得知真相,便把此事压在心底。 两年的风雨同舟、生死与共,那样的问题,实在是问不出口。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即便是死,倒也不是多么可惜。 毕竟,余斗心底还是愿意相信顾清风。 相信这份兄弟情谊。 「嘿嘿,你应该早发现了。」顾清风很是坦然,「当初我离开学院,留下《刀主战技》、《刀傀战技》的手稿——其中刀主的部分,确实少了一招,那也是我不愿跟阿离修行此战技的原因。」 「鬼王前辈发现了缘由,废除了玄清的刀傀战技。」余斗笑了笑,声音有些苦涩。 顾清风也知道其中艰难,哈哈笑道:「如今你已冲破土河壁障,踏上了正途,若是担心,也可以废除刀傀战技。若是因为那招,致使我们兄弟之间心生芥蒂——再如何厉害,对我而言又有何用?」 「嗐……」余斗踢出点水花,逆流游动,要是被水流推得太远,待会儿就不知道在哪上岸了。 他不再深究,话锋一转:「前日打探到,王城四阶觉醒,已从剑冢出关——哥,你真要挑战他?」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顾清风踩水跟上,肆意大小,「当年那般相逼,还杀了我们三个兄弟,总该付出些代价!」 余斗先是点头,却又摇头叹声:「打归打,但他身份特殊,恐怕杀不得。追究到底,不过是清澜太子与宗门势力的内斗罢了。」 「说的是……」顾清风开朗的笑了笑,「这次行走江湖,你这小豆子也成长了不少嘛。好赖咱们也是快意恩仇的年纪,怎都这般老成,瞻前顾后的?」 余斗松懈的道:「快意恩仇者,要么无后顾之忧,要么绝无退路——我要顾及家族,你有大把的选择,凡事难免多个考虑。」 话是这么说,顾清风却幽幽叹息:「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余斗捧起江水,往脸上泼了泼:「此次离家,我本想鱼死网破,让七凶授首——但是如此,整个余家都将为其陪葬。」 「我只能赌个两全之策,杀一半,伤一半……」说着,余斗有些自嘲,「回家时,我这不孝子孙,少不得给祖宗牌位多磕响头赔罪。」 「这话说得。」顾清风连连摇头,安慰道,「豆豆,能够守住家族,并且有所发展,先祖父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 兄弟俩在清澜江里徜徉一番,总算解开了心结。 返回大鸿胪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澜城华灯初上,正是热闹,入了大鸿胪寺的院子,忽见顾清雨匆忙来寻:「你俩怎么才回来?清澜皇帝安排了接引使者,晚上要来与三方使团预先会谈——嫂子已经回使团准备了。」 余斗、顾青皆是一愣,旋即不约而同的把手一摊。 「跟我们有啥关系?」顾清风捂着肚子,游了小半时辰,还真有些饿了。 一边张望餐厅的方向,一边嘀咕道:「我跟豆豆又不是使臣——清雨,你们都吃过晚餐了吧,有剩吗?没有的话我跟豆豆出去下馆子。」 顾清雨俏脸一僵,不由嗔道:「哥,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饭呢!」 「饿了就要吃饭,极为合理。」顾清风又搬出了口头禅,打个呵欠道,「使臣干使臣的事儿,我跟豆豆就负责吃饱喝足,大后天一个打王城,一个打王肃!」 顾清雨急得直咬牙,索性道:「清澜皇帝派来的接引使者,就是当朝太子,王肃!」 —— 哥俩终究没能置身事外,但并不妨碍他们先请厨房供应两份晚餐。 吃饱喝足之后,才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大鸿胪寺的正殿。 「你们俩,干什么的,站住!」 才进正殿的院子,就被几名清澜执剑弟子挡住,前边的正殿灯火辉煌,传出些愉快的交谈声,显然是多方人员正在会谈。 「我……」余斗龇牙讪笑,自顾一眼身上的大半,急中生智道,「我是清月公主的护卫。」 顾清风依葫芦画瓢:「我是大圩公主的护卫。」 兄弟俩本就有些鬼祟,如此说法,殿前的清澜执剑弟子脸上名写着不信。 正要严加盘查,之间余斗、顾清风皆取出各自的使臣文书、大鸿胪寺的通行信物,还有各自在西荒、大圩的武职印信。 「嘶?」拦路的几人并不识得余斗、顾清风,见着证件齐全,稍稍放松了警惕。 却仍未放行,古板的道:「未得通传,不得入殿。」 「我们……」顾清风还待纠缠,却被几人一眼瞪了回来,看着就要拔剑,连忙闭上了嘴。 正有些一筹莫展时,忽见一名婷婷袅娜的美丽女子,从大门外进入。一众清澜弟子见了她,无不恭敬行礼,口中称呼「青师姐」。 「青师姐」生得花容月貌,行走之间却是隐透锋芒,其剑意之强,甚至引得旁人腰间的佩剑嗡嗡作响。 此非武境之故,唯有剑道天赋异常强悍着,才能引起兵器的共鸣。 如此惊才绝艳的用剑同辈,余斗仅仅见过两人。 其一是严雀,其二便这位「青师姐」。 她趋步走向大鸿胪寺正殿,无一人上前阻拦。眼看到了殿前,青师姐似乎有所感应,驻足偏头,巧巧的看向了被阻在外围的余斗。 「唔?」青师姐眼前一亮,竟折转脚步,向着这边走来。如此一幕,慌的左右的清澜弟子连忙退让,生怕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