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元当时没有死,改成了观月博坊的坊主,观月博坊明面上的代理人。
(就改这一点,给小可爱们造成一点困扰了,作者滑跪道歉)
赵挽缨转醒得很快。
呛人的清香让她瞬间从迷茫变到了清醒。
她睁眼望去,入目的尽是扶霖那张脸,他怼在她的眼前,见她醒来,那一双眼眸亮得惊人。
“醒啦,看来这香果然管用。”扶霖将赵挽缨一把扶起,直面上她那双刚醒便含着寒意的凤目。
“你想做什么?”赵挽缨盯着扶霖问道。
扶霖坐在赵挽缨对面,正色,一字一句道:“我想救你。”
他星眸灿灿,看着她的神色意外地认真坚决。
赵挽缨被他的眸光刺到,不由勾唇,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救我?不是想拿你那龟骨?”
扶霖被赵挽缨的话一刺,他低了低头,唇被他抿得发白,像极了是犯了错事的小孩。
从第一次给她把脉,他便察觉到她体内被种了蛊。他算过时间,是她随他去观月博坊取龟骨那日被人种下的。
是他,连累了她。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着救我,可却又都在为自己谋划着。打着为了我的旗号,将我困在这儿,当这金丝雀儿,”赵挽缨的目光死死攫住扶霖,她漆黑的眼瞳仿佛有一场暴雪即将降临,“是想我死得更快吧?”
裴蕴也好,扶霖也罢,她不要他们救,她赵挽缨的命要握在自己手里!
依附他人算什么?
扶霖看着赵挽缨的面色越来越沉,黑得仿佛能拧出墨汁来,不由连忙摇头否认道,“我没这么想!我这次真不是想去寻那龟骨!”
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水润的明眸一下不眨地看着赵挽缨,眼中光亮仿佛被撕裂开来,变得破碎,他那向来清澈的嗓音不知怎的竟是有些喑哑:“我是真想救你,我这便是要带你出去的。”
他想了很久的,从那日假扮仵作时给她把了脉,知道了这件事,他便开始谋算。主动被抓与裴蕴的交易也好,其他也罢,他是真的只想弥补这过错。
他想救她。
许是扶霖的目光太过真挚热烈,赵挽缨眼中的寒意都化去了几分。意识到后,她不由别开了眼。
“现在是酉时三刻,离你昏迷才过去一个时辰,离他们出门去抄那观月博坊也才过去一刻钟。”扶霖藏在衣袖下的指尖滑动着算道,“而离这蛊毒种下满十日还差——”
“三个多时辰。”
赵挽缨琢磨着扶霖这话,瞟了眼窗外黑沉的天,忽而问道,“他们直接带兵去抄观月博坊?”
“是。”扶霖点头。
这倒是裴蕴的风格。
抄了观月博坊,再将所有人抓来,宁错不放。
“所以,我们得在他们抄了这观月博坊前,找到那人。”扶霖道,他忽然一顿,“是被关在博坊三楼的那个瞎眼庄荷,对吗?”
那个等她去救的人。
那个体内有母蛊的人。
赵挽缨没有直面回应,却也算是间接印证了扶霖的问题,她问道:“你刚刚说出去,怎么出去?”
“这院中的死士大致已经晕了。”扶霖起身将窗子推得更开,寒风挟着淡淡迷香味飘入房中,赵挽缨闻着却没有眩晕的感觉。
似是察觉到赵挽缨的疑惑,扶霖冲她眨了眨眼,说道,“你刚刚闻了解药,这香对你不起作用。”
赵挽缨起身,走到扶霖面前,她刚想开口,却被扶霖打住,他似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早早地抢先开了口:“我不骗你,这一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等解完蛊毒,我便都说。”
扶霖浓黑的睫毛翘着,此刻像是表忠心似的冲她清浅一笑,露出两颗洁白圆润的虎牙。
他这般诚恳的态度让赵挽缨意想不到,她一愣,愣了许久。
他想救她,可是当真?
“那便走吧。”赵挽缨扭头向外走去,她的步子很快,似乎想要将什么事抛诸脑后。
“好。”扶霖应声,他迈着步子跟上,却在赵挽缨即将推开门时拉住了她。
扶霖扭捏了一下,道:“这边走不得,我那迷香不够了,没迷晕那边的死士,而且宋大人还在府上,这正大光明的道走不得……”
所以,还得走小道。
闻言,赵挽缨的眉头突突地跳了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任由扶霖拉着她翻窗而出,抄小道走去。夜色昏暗中,两人行至府中小道的尽头,那尽头不是后门,而是一面墙。
墙角明晃晃的是一个狗洞!
钻这狗洞出去,亏他想得出来!
赵挽缨面色僵硬,她眼见着那背着桃木剑的少年就要俯身,以身先行一步,嘴角一抽,连忙拉住他的后领,将人拉起来。
衣领勒着扶霖的脖子,让他不由有些喘不过气来,正当他面色涨得通红之际,赵挽缨已经提足运气,带着他飞上了墙头,又稳稳落地。
等扶霖两脚着地,踏实地落在地面后,赵挽缨才松了他的衣领,他面上的涨红才退了三分。
“走吧。”眼见扶霖缓过气来,赵挽缨大步流星向街上走去。
扶霖见状连忙跟上,他急急地跟在后头,丝毫没注意到走在前方的赵挽缨在出巷子口,即将走到街上时停住了脚步。
一个不注意下,扶霖生生撞到了赵挽缨的身上。
赵挽缨也未曾意料到,她被扶霖撞得生生要向前扑去,一步趔趄后,她才反应过来,迅速拉着扶霖向后又退回了巷子里。
长街上,先行的士兵将行人挤至两侧,僻开一条道来。
随即,有如雷奔般的马蹄声响起,率先映入赵挽缨眼帘的是一匹高大的骏马,骏马通盛雪白,只有马蹄是黑色的,而那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