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她几分影子,总狠不下去手像父辈教育他们那样教育孩子,导致一个个长歪,无法无天,根本不听大人的话。 七岁了,贺煎煎连文章也读不通,会的那些字,还是先前为了能听懂鲁鲁说的话,特意下了几日苦工,最近鲁鲁不见了,小七又不读书,贺煎煎是彻底没有紧迫感了。 现在要帮贺白白推石块,被贺白白拦住,两人争执起来,贺白白还算冷静,贺煎煎却是吼得整个营地的人都听见了。 “怎么推不都是一样,有什么区别?我懒得管你,还是小七比较好!” 说完,见酒酒营外没有宫女侍从守着,知道小七弟弟也许在,也就不管自个老爹还有四弟了,欢呼了一声就往酒酒营去。 被嬷嬷拦在外间,硬要往里去,“我也要洗澡,我跟弟弟一起洗!” 贺酒在里面,紧张到不会说话,赶忙加快速度冲了水,从澡盆里踏出来,也是先用巾帕裹住自己,窜到榻上,在被子里擦水渍。 李固就堵在屏风隔断口,讪笑着问三殿下好,又感谢三殿下差人送来的浆果。 贺煎煎听出来了,李嬷嬷不想他进去,够着脑袋朝里面张望,“小七,要哥哥给你擦背吗?” 贺酒被吓死,藏在被子里赶忙把衣服穿起来,“不,不用了,我已经洗好了,三哥哥稍待,马上就出来了。” 贺煎煎应了一声好,又想起另外一个笨蛋弟弟,跑到门帘边,探出脑袋去看。 天上乌云越堆越多,他不读书也知道,马上要打雷下大雨了。 贺酒跑出来,有点担心,“要下雨了,娘亲会不会被雨淋到,要不要去给娘亲送伞。” 贺煎煎就从没操心过这种事,看天上乌云越堆越低,“武场有那么多人,还有山蓝老叔跟着,母亲怎么可能淋雨,但是贺白白要淋雨了!” 贺酒脑袋用干净吸水的巾帕裹起来,也跟过去看,是四皇兄。 贺煎煎有些恼火,“我说我帮他推,他就说要用除了武功之外的办法推,坚决不受武学的好处。” “要下大雨了,就让大雨把他淋湿,等下武考散了,所有人都得知道他被萧凛罚站,真是笨!” 贺酒张望了两下,那一块石头比四皇兄的身高还高一些,又粗,成年人能推动,对小孩子来说,就困难了。 但是看看体量,又没有大到像山一样重。 贺酒捧着手,想了想,先把头发搓干,然后自己束起来,“哥哥可以去找禁军叔叔借三根铁枪吗?” 贺煎煎呆了呆,“干嘛用,小七你也要习武吗?” 贺酒是想习武的,不过现在她有别的用处。 贺煎煎冲到禁军统领元呺身边,点了下另外两名禁军,“把你们的武器给本殿下用用。” 元呺正想着是不是派人把消息送去给山蓝,毕竟四殿下尚年幼,这么跪在石子滩上,时间久了恐怕会伤了膝盖,蓝侍中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也会劝人,说话比他管用。 现在三殿下带着小七殿下来,想要铁枪,元呺一下就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了,夸赞了一句,“三殿下当真聪慧。” 贺煎煎往后指了指,“是小七弟要。” 元呺讶然。 贺酒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躲在三皇兄背后,看铁枪明明很重,三皇兄却稳稳抗住了,不由惊呼,“三皇兄好厉害!” 贺煎煎刚觉得重想指挥禁军搬过去,这下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也不要人帮忙了,自己扛起来。 贺酒赶忙在后面帮忙。 元呺收回了要帮扶的手——显然谢家家主想让三皇子将来有一争之力,但很明显,三皇子殿下将来要真做皇帝,恐怕极容易变成昏君的。 看看现在,就迷失在小七殿下一声接一声的皇兄里。 禁军用的铁枪都是乌铁锻造,有细一点的甘蔗杆那么粗,贺酒要三根,是因为这种乌铁锻造的铁枪,相对偏柔韧,担心一根硬度不够。 三根捆绑起来,就是一根完美的撬杆。 她和三皇兄搬来一块半大的石块,当做支点,两人试了三次,大石头就动了。 虽然还没能把石块撬得翻个盖,却已经证明这个办法是有用的。 贺白白亲自试了几下,惊为天人,举一反三,去膳房找来了一根扁担,绑在铁枪这头,挂了一个箩筐,往里面堆放能抱得动的石块,没过多久,那个大石头就滚出去了。 贺白白连续试了几次,不断更换支点的位置,增减石块的重量,把结果记录到本子上,编号标注。 没有具体的命名,但贺酒看明白了四皇兄绘制的图样,是力和力臂的转化关系。 四皇兄已经摸索出了规律,还有了计算参数数据。 紧接着又试了试铁枪,觉得韧度不够,转而去砍了根竹竿来。 然后他就用竹竿做了类似投石器的弹射装置,在一众禁军侍从惊慌失措的喊声中,把自己弹射到了河对面。 虽说摔在草丛里,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把禁军,少府司官员全都吓来了。 贺酒要被吓死了,也跟着跑过去,见四皇兄拍拍泥土爬起来,没被摔坏,才又安心下来。 贺白白也不管大家魂飞魄散,从桥那头跑过来,直接跑到小七弟面前,一把握住小七弟的手,眼睛里像装着太阳一样热烈,“小七弟!皇兄比不过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贺酒被大家围着,尤其被围着还要被四皇兄紧紧抓着手,更是脸红到爆炸,只想回答完问题,赶快逃离这里,“这……这个是很常用的,工坊里的匠人们都知道。” 贺白白一震,像是被雷打到了天灵盖,“是了,我成天待在宫里,是学不到什么的,我也应当从工坊做起,先从已经知道的机关算学开始。” 说完就回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