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摸索,掏出钥匙,直棱棱扦进一块砖石里,墙抖擞两下,訇噜噜打开一甬道。
“正是这,老汉之前走过,安全得紧。”
十一叫道:“我说呢,原来密道钥匙早被这老头拿去。”
“算了,原地坐着也是坐,不如一试,最差不过一死。”沈探君问老头要来钥匙,思索良久,又喂了老头一颗蛊丹:“这是我自己炼制的,没什么害处,只是一个保险让我安心。”
那老头道:“晓得晓得,规矩我都懂,咱们正道弟子我最信不过,小娘子你快去吧。”
“这半枝花你拿着,如果我没回来,你看着时候,带我师弟一起进密道躲躲,你放心,我要出事了,只要他还在,一定能带你出去。”
“老汉明白。”老头请她把萧秋挪到密道里,再三保证,还发了毒誓。
沈探君就这样走进甬道。
黑暗、潮湿,她的心像架在沸水之上,地砖凸出一角绊了她,剑穗打到墙壁,一点风吹草低都要惹她一阵警惕地四顾。
走了会儿真的十分平安,什么也没有,连花儿也没开,仿佛这个密道独立于北斗殿之外。
甬道左右墙上有些壁画,和差点挤死她的那间密室上的应该一样,只不过十分清晰,仿佛才画好。
沈探君走近去看,画的都是一个女人,和那傀儡一个样貌,卧在金山银山上,背后一棵沐浴着火光的桃树,姿态窈窕,只是细眉倒蹙,神情躁烈透着邪气。
许多男人为她前仆后继又被一一抛弃,结局一个身长玉立的仙君同她大战,打败了她,将她的残魂关在北斗殿里。
这讲的应该就是北斗殿的主人玉衡君,她以性淫闻名,最喜爱玉面郎君,常常把人掳走,害得怨声载道,因此被同门贪狼君斩杀。只有一点,听说那场大战最后,玉衡君是自愿认输,不知真假。
倘若是她,绝不认输,无论做什么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底。
嗯?画中玉衡的眼睛不太对劲,格外空洞且偶尔闪过什么。
沈探君用剑柄捣那眼睛,这一捣可不得了,壁画竟然在瞬息间变得模糊,像水浸入泥土般消退,而那退后展现在眼前的却是秘道之外宫室的情形。
是了,密室能看到外面,这甬道一脉同源当然也能。
这是谁建的?目的何在?
到了贪狼宫的一段,竟然有火光跳动,她皱起眉,看看自己手中的壁灯台。
怎么搞的,总不能还有其他人?
走近一看,是个书桌,不见主人。
桌上翻开着一本书,摊了厚厚一叠纸,毛笔还停在纸边,一切看起来匆忙而凌乱,好像写字的人有什么事,刚刚离开。
可她松了口气,确定并没有其他人。
无他,只因桌上堆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以至于连纸上的字都看不见,要不是她刚刚摸了一手看见纸上有墨迹,在这昏昏灯下还真以为那是张白纸。
她放下壁灯,捏着纸角将它抖了抖。
“咳咳咳。”
灰实在太大了,扑的到处都是。
“……难辞其咎……以此经上乞于天,一求众生万安;二求垂怜小君,善德泽被其身,并消今生罪孽……”
这是小序,沈探君就着纸看了一番,后面的经书内容是普通的祈福消灾,其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也就放下纸走出密道。
这样顺遂便进入了贪狼殿,她不免有种悬浮的空虚感,好像下一秒就会蹭出什么事实证明她被骗了。
庸人自扰,沈探君笑着摇摇头,开始找伏月丹。
贪狼宫和玉衡宫一样,是普通房间样式,看装饰格局,还是个男子的房间。
博古架被翻遍,没有。
床底下、桌子底下、梳妆盒,没有。
笔筒、卷轴,没有。
没有伏月丹,没有。
不可能!书上明明说了……
沈探君这时真的慌了,心口发虚,腿一阵阵发软,手抖得拿不住剑。
“别急,你等会儿再仔细找找。”十一看不下去,出声安慰。
“是,等会儿再找找,再找找。”沈探君呆滞地回答。
浮霖仙府被屠的那一幕浮现在眼前,火光满天,到处都是求救呼喊,她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在呼喊。
再找找,再找找。
“你在找伏月丹吗?”蓦地,鲜辣疲倦的声音传来,“这屋里只有伏月丹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