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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下,一身红的新郎抬起头来,莞尔一笑,“是我错了,不该逼问小玉的,你不想说就算了。”

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药箱,给她处理伤口,龄玉问,“你这是在.....”

“那些人明知你受伤,却还要往伤口上抹粉吗,”张肃道,“会留疤的。”

这话让龄玉目光一闪,“反正....也不差这一点。”

“我会帮小玉处理好,”他却道,“伤口很快就会痊愈。”

她点头,又道,“你叫张肃?”

“嗯。”

“又叫景琉?”

“嗯。”

虽是两声,但龄玉能听出来他后面那声,音调更高。

右手在底下红被子上乱滑,她道,“我叫万龄玉。”

“我知道,”她看到她的新郎眉眼一弯,竟是浅浅地笑起来。

那样纯真不带一点恶意的模样,龄玉可没忘记方才的事,心里对他既惊又疑,瞥向别处轻声道,“不要叫我小玉,我们还没有那么熟络。”

“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呀,”顷刻间,有人来到她面前,拿开她攥在手里的红盖头,重新将其盖在她头上。

龄玉来不及阻拦,在视线被完全遮盖的那一刹那,看到面前好看得不似凡人的少年郎,脸颊绯红如三五月盛开的桃花,听到他声若蚊蝇地说,“新婚之夜,新郎要亲手掀开娘子的红盖头,这个她们教过我好多遍,你...不可以自己擅自掀开。”

原以为这婚事,于他们两家人而言都是不情不愿,谁知这新得来的新郎官,是那样认真。

龄玉问,“谁教你那些事的?”

“府里的人啊,我记性不好,今早醒来时也练习了很多遍,将婚事的礼仪全都记住了。”

红头盖下,张肃的样子影影灼灼,龄玉回想方才顺利在里堂行礼的场景,觉得张肃确实十分配合,反倒是她这个新娘子,出错了好几次。

“你这么上心做什么,我的样子你刚不是也看到了吗,明明就很....”

她没说完,心想还好隔着这布匹,张肃无法察觉自己此时的脆弱,也看不到她容貌上的缺陷。只是,下一刻,便有人掀开眼前红布,钻了进来——俊眼修眉的少年郎与她对视,“小玉在说什么,你很好看,我非常喜欢。”

红烛摇曳生姿,他们近得快要贴在一起。

龄玉几乎要止了呼吸,多年来,她身边除了思盈外没有别的人,大家不会那样明目张胆地看她,也不会和她靠得那样近,像张肃这样——

她在下一瞬把人推了出去!

“别这样。”

她强忍慌乱,到底还是自己扯下红布头,身体先是往后缩,而后索性站起来,躲到床的另一头。直到重重帷帐将张肃完全挡住,才在窒息中搜刮出一点安全感,哑声道,“你别过来,就在那待着。”

张肃不明白,转头看着她。

龄玉不语,呼吸的声音愈发变大,她觉得头上的金饰像千斤重般压得她浑身难受,想将其摘下——可折腾许久,落下的也只有大把青丝。

她从未和人如此亲近,也没听到过那样的话,十八年来,她的爹娘厌弃她,对她猪狗不如,她爱的人也嫌恶她,说她让他感到恶心。

这些事像山似的压在她身上,虽能勉强行走,但也行将就木。

“疼吗?”那边,张肃似乎知道她在干什么,吐出两个字后向她走来。

龄玉仍在和金饰纠缠,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瞬间就来到自己跟前,对上那双眼睛见后猛然后退。谁知,慌乱间,撞上了身后的一张木桌,听得“啪”得一声脆响——上面装饰用的一面铜镜被打碎!

“二公子,出什么事了?”这声音怕是在清冷夜间十分清晰,外头的人听到了,走过来隔着门询问。

“无事!你们走吧,”龄玉说。

“二公子?”

外面的人像没听到似的无动于衷,龄玉面色凄厉,原来自己在张府的地位低到连下人都可以忽视她说的话。这时,眼前掠过一抹朱红色,张肃走过去,将门拉开一条缝。

他什么都没说,只扫了外头的下人一眼,来到龄玉面前,右手一伸——扯住她腰上的一条红布,将她拽向自己。

龄玉倒吸一口气,来不及出声,便被他抱到一张木凳上,看到他蹲下身,徒手清理起散落在地上的铜镜碎片。

“可以叫别人来弄,”她心中涟漪泛起,“你不用做这种事。”

“会被人看到的,”却听到她的夫君闷闷的声音。

“什么?”

“小玉不喜欢被别人看到,”张肃顿了顿,抬头望进她瞪大的眼,“我都明白。”

明白什么?龄玉在那一刻,很想追问下去,可有不敢。半晌后试探道,“这场婚事....你很期待吗?”

张肃点头,蹲在地上注视她一会,小心拿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头上。

他蹭着她的手掌心,痒痒的,也很舒服。

龄玉对他这一举动感到不可思议,怔怔地问,“为什么会期待?”

“小玉很好,我想娶你很久很久了。”

“我们之前见过?”

没有回答,张肃垂头敛目,在龄玉探究的目光下把身子一歪——竟是又躲开她抚摸自己的手,不再看她。

“你怎么了?”龄玉疑惑,“我们之前真的认识?可....”

她怎么毫无印象。

这话没能出口,因为张肃像只小狗似的把所有的悲喜表露无遗,失落道,“小玉忘记了啊。”

“能和我说说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却不说话了。

几番接触下,龄玉没意识到自己对张肃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安静一会后主动问,“你发冠戴着难受吗,我帮你取下来?”

说着便想帮他摘下发冠。张肃很高,温顺地蹲在地上,任她折腾自己的头发。大红色的房间里,寓意着早生贵子的莲子与桂圆被放在两人旁边的桌面上,红烛灯下,他们看起来还真有点像亲婚夫妇。

一盏茶的功夫,龄玉将发冠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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