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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身(2 / 3)

这个时候,江太安开口了。

“江大人,冤枉啊,草民只是见大伙儿都来了,也来看看发生何事,从没想过要声讨州府。”

挨了这么一通板子,许季一腔热血早就凉透了,现在只悔恨当初跟着人群过来。

“还在嘴硬,那你说说是谁领着大伙儿来的,背后主谋是谁!”

“大人,草民真的不知道,我走在路上见大家朝这边来了我也跟着凑热闹,我只看见带头的是学堂里的几个学生,因为他们穿着儒生的襕衫,一眼就认得出来。”

江太安冷冷地扫了一眼学生所在的那方,审问的所有人都说为首的是这群学生,他倒要看看这些愣头青待会儿要给个什么说辞。

“许季,量你未曾妄言鼓动百姓,判你在市人众中惊动扰乱之罪,依康律,杖八十。方才已经打了你四十杖,再补四十杖就行了。”

惊堂木一响,许季又被架上了刑凳。打了四十杖就已经站不起来了,再打个四十杖估计命就没了,宋秉书想为这个人说上几句。

“江大人……”

“爹!”

几乎是宋秉书的话音刚落,温惠就叫住了她爹。

宋秉书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果然看见温惠立在人群前,使劲儿地冲他摇头。他见温惠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垂下来的碎发被汗湿,贴在了额头上,看样子是急匆匆跑来的,颇为心疼。于是收住了话,任惨叫在府衙里回荡。

拖走了许季,江太安的眼神看向了学堂众人。江太安才叫了一声“宋先生”,立在一旁的皂吏就走向了宋秉书。

“此事与宋先生无关,他是来劝我们回去才被抓进来的。”

谭桓为首的一众学生见状跪行上前,挡在了宋秉书面前。皂吏不知该怎么办,转头望向江太安。

“方才在州府门口宋先生嘴里振振有词地与姜司马辩解,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又与宋先生无关了?”

袁仲谦也看见了温惠,逮着机会插了一句嘴。

宋秉书的眼神扫过堂上或坐或站的人,对上了江太安的视线,接着侧头对挡在自己身前的学生说了一句“师长讲话,不可插嘴。”

又看向了江太安问:“不知江大人方才想说些什么?”

前面审的那些人打的打了,押进大牢的也押了,怎么这个宋秉书脸上就没些惧色呢?江太安想着,抿了抿嘴,这些酸儒就是倔。

“宋先生,都说今日之事带头的是学堂的学生,而你又在其中,我想着肯定没有先生跟着学生干事儿的道理,只怕这带头之人是宋先生你吧?”

“不是的,宋先生今日抱恙在家,学堂下午没有课,我们几个偷偷溜出来了,学堂的先生夫子都不知情,更别说宋先生了。”

宋秉书还没开口,谭桓就抢着解释,生怕江太安为难宋秉书。

宋秉书轻叹一口气,这些孩子啊,此言一出不就相当于把这事给认下来了吗,他假意厉声说:

“谭桓,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江大人在问我,你怎么总是在这里插嘴,没有一点规矩!”

“宋先生,这里不是学堂,先别教训人了。既然这个……这个叫谭桓是吧,你说其他的人都不知情,始作俑者就是你们几个了是吧。”

江太安也看出来了,问宋秉书不如问这几个学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江大人,他们几个不过是……”

“宋先生,我在问这个叫谭桓的,你刚刚怎么教你学生的?你忘了吗?谭桓你说!”

江太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宋秉书,后者则不得不闭上了嘴。

谭桓是个灵光人,着急承认只不过怕连累到宋秉书,看到宋秉书给的眼色他也反应过来了这问话答得不好就要蹲大牢了,于是也谨慎了起来。

“我们……我们溜出来只是想到处逛逛,无意间在街上和街坊们聊起来,结果越聊大伙儿越激动,就向州府这边来了。”

“胡说!竟敢前言不搭后语地糊弄本官,是不是要赏你一顿板子才说真话!”江太安存了怒气,提高了音量。“前边儿受审的人已经说了,是你们在菜市口大放厥词,夸大沐阳旱情,瞎编些不存在的胡话煽动不知情的百姓,污蔑州府,颠倒黑白,其心可诛。你们主使是谁?目的何在?一件件从实招来。”

谭桓一众学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今天本来就存了豁出去的心思,只因怕连累宋秉书才说了软话,被江太安这番混淆是非的话一激,也把被宋秉书带出来的那丝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们没有胡说!……”

“谭桓,住口。”

谭桓义愤填膺正准备慷慨陈词,痛斥州府谎话连篇,却因宋秉书突然站起来而被打断了。

宋秉书本存了想推脱的心思,可奈何前面受审的百姓无一人不是说由学生带的头,瞧着州府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与其屈打成招还不如把实情说出来,省得州府众人在这里颠倒是非。

“江大人刚才问州府究竟做了何事,引得百姓声讨,我来答江大人这个问题。”

宋秉书说着,才往大堂中间走了两步就被皂吏按住,膝上挨上了一脚,又跪了下去。

皂吏的双手压不弯宋秉书挺起的脊梁,这回任凭温惠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昨日我一位旧友从沐阳县过来找到了我,一行的还有沐阳官学的陶夫子和他的一位学生。他们跟我说沐阳上塘河已经干了,百姓吃不上水这事半个月之前已经报给了州府,可修渠一事至今都没个回应。沐阳县里已经闹过几回事了,他们实在没有法子才来了吴州想办法。

若州府尽心治旱,沐阳百姓怎会顶着酷暑前来陈情?若江大人体恤百姓,又怎会隐匿真相、扭直作曲?若众位百姓不认同又怎会一呼百应,齐聚州府?

你们坐在堂上的人应该好好听听百姓说的都是什么,田地越分越少、税赋却越来越重,如今一朝灾起,寻常人家吃什么?你们用板子来堵住悠悠众口,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吗?

你们一个个掩耳盗铃、敷衍行事,对不起你们吃的那份俸禄!大伙儿来评评理,是谁在胡编乱造!又是谁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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