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没再说什么,便低头下去准备了。
“呦,尉迟大公子,你这儿是怎么了?”
一男子摇着折扇大摇大摆跨进院门,刚进门便看到受伤的尉迟裴隽和院内的一片狼藉,
“你该不会是被打了吧?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被打的一天,”
那人踱步到他身旁,绕着他转了两圈,不顾尉迟裴隽逐渐阴沉的脸,戏谑道,“怎么,什么人有这本事?介绍给小爷认识认识?”
见他始终不理会自己,贺川作罢,道,“算了,小爷我来也是有正事儿。昨天夜里沈奕珏又派人去了峽川,我们也得尽快了,这次没准就能抓住他的把柄。”
“既然如此,明日你便和二弟一起去峽川。”
“什么?想都别想!沈奕珏费心思在峽川那边经营了这么久,这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我可还想留着我这条小命呢。”
贺川大声抱怨,神情纠结。
过了会儿,又低头手扣折扇边沿,低声喃喃自语“我走了阿姝怎么办……”
尉迟裴隽暼了暗自神伤的贺川一眼,忍不住道“那种人不值得你如此对待。”
贺川闻言,紧盯着尉迟裴隽的双眸,神情变得凝重,缓缓道“那种人?呵,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察觉到场面开始不受控,尉迟裴隽只得作罢,“罢了,你走后我会派人保护好她,不会让人伤她分毫。”
“哼!”
贺川甩袖离去。
尉迟裴隽不禁想到那个自小便跟在他们几人身后,用清脆声音唤“尉迟大哥”的小姑娘。
如今再想,只能在脑海中拼凑一个模糊的幻影。
自清姝,前户部尚书之女,克己守礼,端庄秀雅,实乃闺秀之典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面容清丽高洁,甚有人评价其为月宫下凡的仙女,飘渺皎洁。
三年前自家受朝堂党争牵连,满门男丁斩首,女人发配远地为奴为婢。
自清姝更是因姿色过人遭人陷害,在路途中被辗转卖去青楼。
那时与自家有关的人都极力撇清关系,更别提出手相助,盛极一时的自家自那时起便消失在了京城,逐渐被人遗忘。
那时的贺川远在东逦,得知此消息后,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然只来得及救下自家一些亲眷,自清姝早已不知所踪。
直到一年前,贺川带回来一浑身是血的女子,有关她的记忆才再次流窜人们脑海之中。
看到那如碎瓷般的女子,人们也只是感叹一番,然后将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贺川自她出事起便变了许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风流戏谑的笑容之下流淌的悲伤。
他一直忘不了那段情谊,也一直走不出那场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