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受不住。”
她跪坐在地上搂着青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你可记住吧,不要再为了这么个男人干傻事了,不值得的。”
“我知道,我跟他终究不是一路人,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注定了,势必会有你死我活的一天。”她眼神望着虚空,缓缓道,“只是,在这一天还没有到来之前,我不想他死。”
平陵公主同尉迟大将军成亲的这一天,尉迟将军府混入刺客,杀死朝堂官员七人,及一众家眷,皇帝也在这次行刺中受伤。
皇帝自那次行刺后便一直缠绵病榻,尉迟裴隽力排众议协同朝中大臣暂代朝政,自此,尉迟家更是权势滔天。
“伏九的人被抓了两个,在关行云手中看押着,师兄的意思是你去把这两个解决了,以防留下什么把柄对阁中不利,也算是将功赎过。”鄃小楼道。
“关行云是何人?”青玄疑惑,以前师傅给的资料里面应当是没有这个人,那便是最近才出现在京城的?
鄃小楼似是突然来了兴致,凑上前,神秘兮兮的说,“我听说,这关行云先前一直在箜州一带驻军,两个月前才回来的,这次行刺,也是多亏了这关行云,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抓住了我们的人。”
青玄点点头,看来,若是没猜错,他们应当是早就见过了。
“我可还听说,这关行云,以前做过男妓,后来被尉迟裴隽从妓院里带出来的时候,浑身是伤,瘦的皮包骨头。再后来他去参军,倒也争气,从底层靠着自己一步步爬了上来成了现在威震一方的将军,替尉迟家卖命,攥着箜州的命脉。”
若是真的如此,那也就不难解释这关行云为何掺进尉迟家这浑水了,就是不知他是个怎样的人物,从他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是否容易?
可经过连续几日的观察,青玄只是能确定人在关行云的府邸,可关府这些天守备森严,挪用了大量兵力守着关府,她轻易不能靠近。
好巧不巧,这两天关行云常来尉迟将军府,又时常同尉迟覆止一道出门办事。
如此,青玄不得不打起了尉迟覆止的主意。
虽说他们二人的关系不同以往,可他在涉及到公事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他。
这天夜里,关行云又到了尉迟将军府,只不过这次是去找了尉迟裴隽。
尉迟裴隽的院子周围有不少下人把守,防的密不透风,她鲜少能混进去。
只是事情紧迫,不能一拖再拖,若是真的等他们问出什么,有了防备,就一切都晚了。
她观察了一番,在后院一处矮墙处找了一死角,翻了进去。
这边不容易被发现,可是离正厅也是有一段距离。
她伏低了身子,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趁着几个四处巡查的不注意,从窗户潜入了最近的一个屋子。
是书房。
屋内一片漆黑,只角落里快要燃尽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依稀能看到一旁林立的书架。
她翻出一蜡烛引燃,火焰升腾,瞬间便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正中摆放的桌案上杂乱摆放着一堆一堆的文书信件,她走近翻看,是一些最近的文书。
有一封是吏部那边过来的,观其内容似是不满尉迟裴隽动用私刑审判犯人,言语中威逼利诱,要求将犯人押到诏狱,由各方会审。
尉迟裴隽猖獗惯了,连皇帝都不一定会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吏部。
又翻了翻,青玄在一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封信笺,信已经被拆开过,她展开大致扫了一眼,心下微惊。
他在调查红狐。成为红狐时她行踪诡谲,一般人无法知道她的踪迹,他的下属倒是有本事,查到了她同药谷之间有牵扯。
她倒也理解,她同尉迟裴隽接触过几次,他这种奸诈之人定会想方设法摸清敌人的底细。
以他的本事,应该不难通过她联系到阁中的立场。
不过这又如何,他现在腹背受敌,既要警惕外敌入侵,又要想方设法的牵制翌水内部各方势力,就他现在的处境来说,手握重权又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纵然知道七星阁在背后将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蓦地,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