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停在别墅大门口。 我和丁虎，先一步走出来，迅速将灵车调好方向，在车厢里摆好担架。 过去一会儿，大家扶灵过来，在相互协调下将遗体抬上车。 “节哀顺变！” 我们下车，一边说节哀顺变，一边就上车准备开走。 金大头火化，他的家属自然要有人陪着去，比如他的长子。 这些就不是我们管的了。 现在我们只管开车将尸体送到火葬场，然后再送回来就行了。 “哎呀，没想到张副市长，都来了！” 在副驾驶上，丁虎擦了把汗，道：“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死的也是极为体面，有那么多有头有脸的送一程，金大头也该瞑目了！” 我继续开车，没有理会他。 在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跟随着的几辆黑色奔驰车。 金家的人也跟来了。 一路几乎畅通，进入火葬场直奔火化间门口。 “柄叔！”在一下车，我就冲站在火化间门口的柄叔打起招呼。 说来，已经两三天没见到他了。 “逝者，是不是这个人？”柄叔点了点头，同时拿过来一份单子放在我跟前问道。 上面写着金大头的名字，我就点了点头。 “柄叔，错不了。”丁虎在旁边补充道。 闻言，柄叔皱了皱眉。 他有些不悦道：“小丁，错和不错，不是你说的算，而是逝者说的算，懂不懂？” 丁虎愣了下，紧接着就点了点头。 我们不敢耽误，就将金大头从灵车上抬下来，送入火化间。 金家人想要进去，直接被柄叔一口回绝道：“诸位节哀顺变，请在外面等候吧！” 无奈，他们只好在外头等着。 因为今天比较忙，所以我和丁虎就被柄叔叫着一起帮忙。 火化间，好多焚烧工，在开着一口口的火化炉子。 都是热火朝天的干！ 大热天里头，火化间的温度真是太高了，一进来我就感觉热的慌。 早在里面的焚烧工，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汗水湿透了身上的制服。 可都在咬牙坚持。 有的实在坚持不住的，就通过另外一个小门，去外面凉快休息一下。 这样，来回轮流替换。 “怎么搞的？一口炉子都没有了？”本来要火化金大头，可却发现没有空闲的焚烧炉了。 这下子，我们都是懵了。 丁虎急忙道：“哎呀，那咋整？人家金家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去他家吊唁的都是大人物，连张副市长都去了，我们可不能给耽误了啊！” 可紧接着，丁虎就闭上了嘴巴。 为啥？因为柄叔脸色严肃，目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无论是谁，生前什么身份，进入火葬场就都是一个熊样！” “包括市长！”柄叔拿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冷冷的说道。 我们在旁边，附和的点头，谁都不敢乱开腔。 “火化间，一共三十六口火化炉，白天连续十二个小时都在转动，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柄叔吧唧吧唧抽着香烟，皱眉道：“根本就没有空闲下来的！” 我们环视整个火化间，发现的确没有多余闲置下来的。 这个时候，丁虎突然指着不远处，叫道：“柄叔，那边的火化炉好似没开工！” “那个？”我急忙看过去。 在不远处一个墙角处正有闲置的火化炉，那口火化炉的外皮都是锈迹斑驳，看起来好似闲置太久，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那一口吗？”见此，柄叔脸色微变，那模样好似不太愿意用这口锈迹斑驳的火化炉。 丁虎又道：“咋了，难道坏了！” “没有坏！” 柄叔耐心解释道：“这口火化炉，并不是我们火葬场的火化炉，而是解放前从老火葬场运来的！” “其质量都是非常好！” “老火葬场？” “还是解放前？”听到这里，丁虎一下子就是脸色错愕发懵起来。 我也是有些惊讶。 对老火葬场，我是听柄叔说过的，而且还曾带过一个老婆婆去过。 现在那片老火葬场的位置，已经是一片荒地，谁也找不准具体地方，只能说知道那么一个大概的地方。 这口在墙角边锈迹斑驳的火化炉子，竟然是解放前的？那么到现在，岂不是已经有七十多年？ 一口陈旧火化炉，竟然比柄叔年纪都大！ “哎呀，解放前的岂不是成古董了？要不就用古董火化炉焚烧死者算了！”丁虎惊叹道。 现在没有别的炉子，这口老火化炉，倒是的确可以派上用场。 在介绍完，柄叔就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好似在沉思什么？ 我们着急，却不敢打扰。 最后，柄叔叹息道：“好吧！或许这就是天意，就用那口解放前的老火化炉吧！” 我们推着尸体车，慢慢绕到墙角火化炉跟前。 距离近了，可以看的更清楚，这口老火化炉烂的稍微有点厉害。 “这口火化炉，是烧炭的款式！也可以用柴火，都是可以替代的！” 柄叔一边介绍，一边指挥丁虎道：“你去将火化炉的盖子打开。” “哦。”丁虎应了声就上去弄，可惜锈上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