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婆子大惊抓住陶姨人的衣袖喊道:“夫人,不可!” “边去。”陶姨娘怒火滔天,连陶婆子都没认出来,一把将她推了个踉跄。 “夫人!” “陶妈妈?” 陶婆子凄厉的声音唤回了陶姨娘的理智。 这才发现自己推的是陶婆子。 “夫人,你听老奴跟你讲。” 陶姨娘点了点头,她向来信赖陶妈妈,自是愿意听她说话。 陶婆子扭头对云桑道:“姑娘先出去罢,老身来劝夫人。” “有劳。” 云桑点点头,打开门走出去。 这婆子看来不简单,只怕陶姨娘的主还得她来做。 反正只要把小五还给她,什么都好说。 过了约莫一刻钟,陶婆子才打开门重新将云桑请了进去。 陶姨娘坐着没动。 陶婆子开口道:“老身瞧着,姑娘还是未嫁之身吧?” 这婆子的眼光倒是毒,居然连这都看得出来。 只是好端端的提这干嘛? 身份压制? “我是孩子的后娘。”云桑大方承认。 “既是后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为何非要把孩子要回去?大公子在李府吃香喝辣,奴仆成群,再长大些还要送到书院念书,将来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姑娘到时再来相认,岂不风光?” 封侯拜相? 云桑差点大笑出声。 这婆子真当她是无知妇人,这么大的口气也不怕大风刮了舌头。 见云桑不说话,婆子又道:“老身当初可听说大公子是姑娘亲手卖的,就你们这样的环境把大公子接回去还不是耽误了他。”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只要一家和睦我们家再穷,想来小五也不会嫌的。” 陶姨娘终于忍不住了,“陶妈妈别跟她废话了,一介乡野村妇,又怎么能理解为官作宰的好。” 云桑无所谓的撇了撇嘴,只要把小五还回来,被说两句又如何。 “你不是说愿意给三倍的赎金吗?这孩子是我花了一百两在王伢婆手上买回来的,三倍便是三百两!” 好家伙! 原身卖出去才得了五两,这王伢婆转个手就赚了九十五两,难怪她死活不肯告诉自己。 她想过中间有差价,却没想到这差价的差距这般大。 见云桑吃瘪,陶姨娘立马嚣张起来,她双手抱胸气焰高涨,“不信?孩子买回来时可是立过契的,白纸黑字就是想诋都诋不了。” “三百两就三百两,何时……” 陶姨娘讥讽道:“想什么呢?三百两只是赎金。老娘养了他这么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当是白养的啊?” 云桑压下奔腾而来的怒气,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不让您白养,多少钱,您说个数。” 陶姨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竟然还不愿放弃! 陶婆子见状悄悄的捏了捏她的手。 陶姨娘稳住心神,伸出了右手。 “别说我欺你乡下来的,养了这么久收你五百两不过分吧。” 云桑摇了摇头,“不过分!” “那便这么说定了。三天后你带着钱,我带着人,咱们还在这会面。” “好!”想到小五那张哭泪眼模糊的脸云桑又加了句,“孩子不懂事,这几日还请夫人多担待些,别让他磕着碰着。” 这句话明着是请求,实是警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就敢偷捏小五,私底下还不知她会如何折磨他呢。 云桑相信,就算陶姨娘听不懂,精明如陶婆子也不会不懂。 陶婆子果然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心里暗叹了口气后又冷硬起来。 姨娘受了老爷和夫人的气就拿小公子出气的事也不知是哪个贱蹄子传出去的。 院里是时候整顿一番了。 “哼!”陶姨娘不屑的哼了声,从她身边撞了过去。 不过几瞬,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就没了踪影。 云桑掸了掸被她撞过的肩膀,迈步走了出去。 隔壁雅间的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长相清俊的小侍卫,出了酒楼的大门就飞快的往对面客栈奔去。 “爷。”小待卫一口气冲上二楼,推开门露出一张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的男人脸。 男人端坐在榻,娴熟的自斟自饮。 面前的案几除了一樽青色的酒坛和酒杯再无他物。 小侍卫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变化,男人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才冷冷问道:“如何?” 小侍卫皱眉道:“属下听得不太真切,她们好像在谈什么交易,约了三天后见面。” 男人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冰冷的声音赦然而起,“什么交易?” “好像是人口交易。” “怦”酒杯被男人拍案的力道震得直直弹出三米。 “大胆!”拍桌的同时他又大喝了一声。 小侍卫也跟着抖了抖。 爷发起脾气来,怪吓人的。 男人缓了口气幽幽道:“我不是冲你。” “没,没事。”小待卫被吓得不轻,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爷发那么大的脾气。 “不用管她,盯着李家。”男人说完摆了摆手。 没了酒壶,干脆抡起酒坛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