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这该死的美色! 害她差点就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错。 沈橖没想到她会这般大胆,一时竟怔在原地,直到见她跑开才捂着额头,夸张的叫道:“站住,我看你是活腻了。” 云桑哈哈大笑。 心想那些追人时总喜欢叫别人站住的怕不是个傻子吧。 都落荒而逃了,谁会站住等人来抓呀! 最终云桑还是没带上沈橖,李见凌本来就忌讳这病,要是知道沈橖什么都知道,绝对不会轻饶他。 云桑在下人的带领下直接去了玉堂院,丫鬟婆子们皆已被遣了开去。 屋里只剩下杜蘅和李见凌。 吃了七日的药,李见凌的脸色不再那么枯槁苍白,只是眼底黑影还没散尽。 云桑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开始给他把脉,确定没有别的状况又给他续开了七日的药。 最后再次叮嘱了注意事项,便提出告辞。 李见凌一直紧绷着脸,见她要走才问道:“怎不带我儿一起过来。” 云桑道:“我从铺子里直接过来的,出门时间太早,小五还没醒呢。” 杜蘅看得出来,自家老爷还是关心小五的,可又不好意思问。 便替他问起来,“老爷也是记挂大郎,他可还好?还适应吗?如今有青禾在不哭闹了吧?” 李见凌看向她,眼中满是感激。 云桑想起小五手臂内侧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顿时怒从心来。 心中冷笑,脸上却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多谢夫人关心,小五这两日身体逐渐恢愎,又有哥哥们陪伴,心情舒畅每日都快快乐乐的。” “怎么生病了?”杜蘅关切的问道。 李见凌眉头紧锁。 “生病不至于,就是两个手臂内侧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淤血和数不清的小孔……” 李见凌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你不要血口喷人,孩子交给你的时候可是好好的。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虐待他不成?” “我可没这般说过,再说李老板除了供他吃,供他穿,可带他睡过一晚觉?可喂过他一餐饭?没有对吧?所以你又怎么会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杜蘅温声劝道:“老爷,您先别激动,这里面保不准有什么误会呢。要不咱把大郎的乳娘叫来问问?” 李见凌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脑海中闪过每次抱起儿子时,他总是下意识的皱眉头情景。 他当初还以为他是怕他。 如今想来却是弄痛了他。 想到那软呼呼的小团子,李见凌心中一痛,怒喝道:“来人!” “老爷有何吩咐。”大门被打开,管家李荣昌走进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把陈乳娘和伺候过陶氏的人都带来。” 李荣昌应诺后立即命人执行。 陈乳娘因为李家已经没有小儿,不再需要她哺乳,她便回了自家。 那些被分到别院打杂的丫鬟婆子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本来就因为陶姨娘犯事才被发配的下人见到黑着脸的李见凌,一个个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杜蘅安抚道:“不用紧张,老爷有几句要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便是。” 然而轻飘飘的一句话,并不能消除他们心中的恐惧。 该抖的还是继续抖。 李见凌越看越生气。 他黑着脸道:“你们都是在陶姨娘身边当差的?” 下人们稀稀拉拉的应道:“回老爷的话,是……” “我问你们,你们需得老实作答,如有作假,定严惩不怠。你们可曾看见过大公子身上的伤?” “这……”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然后都摇着头说没见过。 云桑半点都不觉得意外,陶姨娘还要靠着小五争宠,虐待他都用那种隐蔽的手法,又怎会让这些人知道小五身上有伤。 青禾说过,陶姨娘的事几乎都不会瞒着陶婆子,她肯定清楚这些事。 云桑打量了跪得满屋的丫鬟婆子一眼道:“陶嬷嬷好像不在这里?” 李荣昌忙应道:“哦,陶嬷嬷最近染了风寒,老奴怕她把病气过给大家便让她住到偏院去了。” 李见凌厉声道:“只要没死,就让她给我滚出来!” “老奴已经差人去带了。” 不多会,陈乳娘到了。 见到跪了一地的人,陈乳娘脸色一变,抖抖嗦嗦的跟着跪了下去。 这回不等李见凌说话,杜蘅便先开口问道:“陈乳娘,大公子一直是你在伺候的,你可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她语气虽扁平无仄,却有种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 陈乳娘偷偷的抬了下头,打量了一眼周围的人,见她们皆神色紧张瑟瑟发抖,心中更加忐忑。 老爷聚了这么多人在此,只怕已有人招认,这事怕是只有认错一途了。 她认命的闭了闭眼,道:“奴婢给大公子洗澡的时候,曾发现他手臂内侧有一些红点……像是……像是……” 李见凌不耐烦道:“像是什么?有话直说便是!” 陈乳娘抹了把冷汗,道:“像……像是绣花针所扎,有些淤血的地方就成了小红点……” “够了!”李见凌怒喝一声,“你既然知道,为何不上报!” 陈乳娘又惊又惧,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 她倒是想报,可当时陶姨娘只手遮天,万一她没事,遭殃的还不是